等再躺时，已将近黎明时分。

    温雪瑰困过了劲，依偎在他，一一滴地给他讲自己家里的事。

    “你都不知，我爸以前我多严，宵禁设得特别早，我跟同学门也要和他报备，绝对不能在外面过夜。”

    都是些琐碎的家常话，艾却听得极认真，单手撑，另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发。

    “那后来呢？”

    “后来，我的反抗心理就越来越，拿到梦校的offer之后，说什么都要来佛上学。”

    “我爸当时真的很舍不得我，他跟我哥想了好多办法，希望把我留在国。”

    “送我上飞机那天，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圈发红。”

    温雪瑰说着说着，声音就低来。

    “他以前总是特别威严，板着脸帮我摆平一切。我从没见过他那个样。”

    “说实话，要不是当时已经不能改了，我大概会因为他那个表而留吧。”

    “要是留了，会比现在更好吗？”艾温声反问。

    温雪瑰沉默片刻，诚恳：“可能不会。至少油画平肯定比不上现在。”

    艾安抚地吻一吻她面颊，开解：“孩总要大，离开家的庇护。尽在这个过程里会有痛苦，但并不是任何人的错。”

    声音似有力，将她心难言的褶皱温抚平。

    温雪瑰在他怀里眷恋地贴了一阵，忽然想起他早逝的母亲，心一揪。

    他是否，也曾无数次用这句话开解自己？

    她不忍再聊家人，便换了个话题。

    “对了，你以前受过伤？”

    艾默了默，也不再多加掩饰，垂眸看她，笑意里带郁的痞气。

    “你刚才不是都看见了么？”

    好不容易忘了，他还非要再提。

    温雪瑰一阵羞愤，埋就在他锁骨上啃了一小。

    还未结疤的牙印上又落一层牙印，痛得艾轻轻“嘶”了声。

    温雪瑰这才想起，刚才忘时留的痕迹。

    但她一要歉的意思都没有。

    “你让我疼，我也让你疼。”

    她的语气有颐指气使：“这样才公平。”

    艾沉沉笑了声，反将锁骨朝她边又贴了贴。

    “这哪儿够啊。”

    他低声：“再让我，多疼几。”

    这人！

    不仅说话不正经，还搞双关！

    温雪瑰被他气得，立刻忘记了原本要问什么。

    两人又聊了一会天，能明显觉到，艾有两三回言又止，但结果却并未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