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万珍果然乐了，她“噫”一声：“如今谁还喝那些，你可真是的，咱们都在京城了，当然要喝南酒了！”

    她们一笑，阿宝就知了，只有卫大妞还傻乎乎的，听见人夸她这红衣漂亮，她还抻开胳膊给她们瞧衣裳上的金丝团凤绣线。

    阿宝也瞧她要哭，今儿当东，可不能哭，于是也笑：“真的呀？那我想喝浇酒！”

    人虽被请过来了，但又有些瞧不上武官。

    她数着手指炫耀：“今儿有冰糖柏叶酒，梅酒，松酒，还有惠泉酒呢，这个冰的的都好喝，尽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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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娘也病了一场。

    见攒盒里甜的、酸的、馅的小心都有，知是备茶的，对卫家侍候的小丫环：“我们姑娘喝滇茶。”

    那边的，就是武将家的。

    如今叫往东不敢往西，捧茶打帘，都不敢多放一个。

    卫大妞就是这样，大方是大方的，但给你之前总要炫耀几句，听你夸了，她心中才舒坦。

    屋中已经摆着各心，阿宝方才坐，燕草就立到她后，先取巾帕来打，侍候她手。

    旧帝重文抑武，新帝崇武轻文，两边一向不偕。

    她拉阿宝屋，屋里坐着几个衣裳簇新，簪金带银的女孩儿。

    她伸手拍拍脸颊，把这事抛过脑后，拉住阿宝：“咱们不说那些了，好不容易又见着，你今儿想喝吃什么，只说！”

    “娘，你就不怕爹发脾气？”爹确实发了脾气，要不然也不会卖了两个姨娘。

    跟着捡了几件能茶的小心，云酥、油银芽卷、腐萝卜包，搁在小碟上，端给阿宝吃。

    看阿宝衣裳的，边丫鬟的退，还有吃茶的讲究。

    别人不知，当女儿的知，她娘悄悄在吃疏肝解郁的药。

    阿宝赞许地瞧了燕草一，她哪里是喝滇茶，她是吃馅的心，吃滇茶正可心。

    那要是她没有三个哥哥呢？卫万珍不敢想，想到就酸。

    另一个女孩说：“瞧着不像，倒没打扮得像正月十五的灯笼。”

    卫夫人把那两个妾的屋搜刮一空，翻好些绸料面，全抬自己屋里。原来舍不得吃的的用的，现在全舍得了。

    卫万珍是东，替大家论过序齿，阿宝排在中间，一多了好几个妹妹，众人三三两两坐着。

    惠泉酒要用惠山泉、江南米酿造，极清甜。

    “他撒气也不敢撒在我上。”卫夫人摸摸女儿的脸，咬牙恨恨，“老娘可有三个儿呢，你呀，你有三个哥哥呢！”

上板狠揍一顿。

    这些天来，阿宝也习惯了，她还当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吃着云酥呢，就见有两个女孩在悄悄打量她。

    “是真金线绣的，我娘说这一件衣裳得用上好几两金丝呢。”

    一瞧就知哪边儿是文官家的，哪边是武将家的。

    不一会儿小丫鬟送上的茶盏，燕草手背一探，试了试温度，这才端给阿宝：“姑娘仔细。”

    这酒在南边酿，送到崇州路途遥远，因而名贵，阿宝并没喝过。但也知是难得的好酒，忍不住咽了唾沫。

    有两个女孩悄声咬耳朵：“她也是那边的？”

    说着儿一瞥扫了扫卫大妞一红衣，二人掩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