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没听过，那也太假了。

    依旧是小德把金禄叫去，金禄：“今儿那探郎说了话，不住跟小人打听这事，小人漏了几句风，他说自己与这事绝无系，请王爷彻查。”

    院中人必也在瞧这场“闹”，这场威，大约是个整个院里的人预备的。

    难不成，他还能藏在枕被里？

    确是有人攀咬裴家，咬裴家的还是裴如棠的“旧友”，裴如棠那本小册中记得许多朋友的秘辛，他自己的也被人记在册上。

    才阖上，先听见外喧哗声，跟着满院火光。

    外雨声沥沥，秋风夹着气寒气来，将裴观冻醒。他把斗蓬往上一盖，倒还能忍得去。

    金禄瞥一桌面，桌上除了空碗，只有白纸和冻成铁扫把的狼毫笔。

    金禄立时转笑：“底人真是不会办事，怎么捡个漏了风的屋给裴大人住，我就这叫人拿厚窗纸来，把这窗重糊一遍。”

    “那就请禀报齐王殿，请他彻查，裴某与此事绝无半系。”裴观故意意外的表，“况且，裴某也还有别的事要忙。”

    院中灯火一直亮到三更才熄。

    齐王听金禄禀报裴观说了话，便想这探郎也不是块撬不动的石，对金禄：“他写的东西呢？”

    金禄耐着作答：“可不是！查抄来的都堆在衙门堂中，全是罪证，裴大人府上可没这等犯上作的东西罢？”

    又将收拾过窗纸呈送到齐王厢房。

    也不知那人招认什么，不光换了屋，还请了大夫。

    金禄说到查抄，裴观心中微惊，难齐王已经派人去家里查抄？

    再看金禄的神，裴观心神略定。

    他缓缓摇：“这与我就更不相了，莫不是你主人错了罢？”

    金禄一无所获，转要走之时，这才看见他找那些纸，都在窗上糊着！两面窗几乎糊满了！

    “齐王殿。”金禄一面说还一面两手搭起举，以示尊敬。

    “怎么？”

    裴观再搜罗，也不可能把父亲送去的诗集一本不落都收回去，总有散落在外的，这回检举裴家的人，手中就有那书的原版。

    昨儿探在窗边分明瞧见他伏案书写，那些纸是烧了不成？心里这么想，目光便四搜寻。

    天一亮，皂隶来给裴观送早，一碗稠粥，一碟酱瓜。

    金禄心想，这人既不承认知，也不说不知，倒要打神他的话。

    金禄笑了：“既然请裴大人来，就有请裴大人来的理，有人说裴大人与这事有些关联。我们主人也觉着定是错了，要不然怎么别人在牢里关着，您能在屋里歇着呢。”

    “还有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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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宝胆还大些，母亲妹妹怎办？早知就让阿宝赶挪到后宅中，她住在留云山房，那些皂隶可别冲撞了她。

    幕僚正在查看，看那两本书究竟有何不同，是否能给裴家定罪。

    “那里”裴观已经见过。

    “要的要的。”金禄见那纸上的墨已经被粥糊了一半，赶找了人来换过窗纸。

    到了半夜，果然开始起雨来。

    齐王冲金禄颔首，那两版书都已经搜来了。

    这几日天一直恻恻的，似有雨雪，要是没这件夹羊的袍着，到夜里还不知怎么过。

    他终于开问：“究竟是为何事将裴某叫来？这没没尾，实在让人纳罕。”

    “真是竹叶有低叶，梅无仰面……”齐王笑着饮了茶，“看来探郎还知人在屋檐的理。

    裴观摸黑爬起，从窗中瞧见几个皂隶架着人院门，金禄走在前骂骂咧咧：“好日不过，早些说了，何必去苦牢受罪吃冷风。”

蓬掀开，细一思忖，原是阿宝给他袍里夹的羊起了作用。

    金禄依旧满面堆笑：“要不要再给他透风？”

    说到大忌讳时，他还咬了重音。

    “裴大人若看过这书，就知里文章大大不妥，很有些犯了大忌讳的东西，我主得了旨意，彻查此事。”

    不多时，金禄来了，他脸上带笑：“昨儿夜里没吓着裴大人罢？那人在福中不知福，好地方不肯呆着，真关到那里，可没好果吃。”

    金禄笑了，心想威有用，探郎面上装得再镇定，心里也还是害怕，他卖了个好：“裴大人可听说过《正气集》？”

    “也不必，都已经糊住了。”裴观饮了冷茶，他用的是早上送来的半碗稠粥。

    裴观正在守孝，除了写写谏言，还能有什么事忙？

    裴观觉得问得差不多了：“你主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