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回直接报给景元帝，景元帝听了笑他：“你倒是个富家翁了，也行，我还想你那宅空的也不好看，正好有人给你添礼，把屋填满就是。”

    吓得那人伏跪在地，抖如筛糠。

    有人喜吃，有人喜穿，有人玉，有人好僮，可偏偏严墉一无所好。

    羊汤送上，还了一盘饼，景元帝见了便笑：“那会儿冬日里能有一碗羊汤两块饼肚，真是惬意极了。”

    “让厨房羊汤，要白汤的，羊蘸着辣酱送上来。”严墉一看便知这是裴观谢他赠衣的回礼。

    严墉虽有私宅但常住中，这宅院是御赐的，里面的事人一应俱全。家古董他自己一文未，连院后太湖石都有人垒成了送来。

    “就送这些。”

    齐王倒是曾经给严府送去了两名崇州名厨，得一手好崇州菜。

    这些小东西，他是会收的。

    严墉：“你往后就这个，材料都要选上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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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帝夜读到亥时，夜气越浸，越觉得肚里有些饥，问严墉：“有什么吃？我倒有些饿了。”

    “陛既要吃汤羊，官倒有一奉上。”说着吩咐小太监将辣椒油取来。

    “真是辣椒油？”

    气得齐王私：“他一阉人，称什么官。”倒真以为自己是读书人了。

    戥嘀嘀咕咕，却又不好反驳，依言去吩咐人预备。

    严墉知他说的是打仗时候的事，风里来雪里去，冬天卧雪伏冰，极是艰辛。

    可严墉能称官，是景元帝默认的，齐王也只敢私里报怨。

    没成想这辣椒油竟能得这么香！

    “裴观？”

    严墉只尝了一片，便问：“这辣椒油里都搁了什么？”倒像是幼年时尝过的味。

    但这礼是以裴观的名义送来的。

    再隔上几个月，朝议事时偶尔一问：“听说你给严墉送礼了？好大一块太湖石，那么大的一块，得多少银？”

    这日正巧严墉回私宅休憩，遇上裴府送礼。

    “真是辣椒油，是拎去厨房，还是……”

    “是裴大人送臣的礼。”

    一个人不论如何，总有偏好。

    从此再有人想给严墉送礼，也得掂量掂量。

送礼呀。

    事的把礼单送上，严墉扫过一：“辣椒油？”

    很快便从红姨那里薅来了两罐辣椒油，并羊冬笋一起送到严公公的私宅中。

    景元帝本就打算好了要调他的职，只是没想到他敢在这个当送礼。

    也不是没人把金元宝包在寿包里来给他贺寿，偏偏他生日那天送寿包的极多，堆叠在一，厨拿在手心里觉得发沉，还这面怎么发得这么。

    转手就被严墉送了，还对齐王：“官常在中，这厨了，才能时常吃到他的菜。”

    好在那寿桃包底印着戳，要不然连是谁送的都不知。

    这些他留的少，退回的多。都说太监死财，可金玉珠宝，古董文玩，也不见他有所偏好。

    “裴家？”严墉颇为诧异，京中人家四时走礼是基本礼数，纵没，也有人往他这儿送上一份，裴家也是一样。

    严墉赶拦住了他：“陛，不能再多吃了，积。”

    景元帝这才放手上的饼：“香，就该这么吃才好。这是哪儿来的？”

    景元帝就着辣椒油，一气喝一碗羊汤，吃了一盘羊，连饼都吃了两块，还待再吃时。

    严府的事，将收来的礼品一笔一笔记在册上，隔得几日便会上报一次。

    事的不通厨事，赶将厨叫了来。

    “他倒会送礼，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景元帝好奇起来，这个裴观瞧着一脸清正，参的也是贪污案，他竟也会送礼？难是想让严墉替他言几句？

    这些东西，他有些收，有些便退回去。

    掰开一瞧，才知里面包着金。

    事的躬着：“是，两罐辣椒油，说是自家的。”

    回时，又将两罐辣椒油都带了。

    严墉：“羊汤正，要不要吃汤羊？”

    无人会因为送了这些小吃，就来求他办大事，至多算是走礼，混个面熟而已。

    景元帝听着便指大动：“好，就吃这个。”

    厨：“里有炸过的生，还有沫芝麻，材料倒不难得。小人方才尝了一，让我，我也能来。”

    “是。”

    切成薄片的白汤羊，从汤里刚捞来，筷尖夹着，轻蘸一辣椒油，香味直从蹿到。

    严墉料想这辣椒油不差，毕竟裴观的妻是崇州人，大家原来都在一条街上住，勉算得上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