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还给母亲妹妹都送去一份。

    裴三夫人知儿带着儿媳妇门去了，看他还知送心来：“倒知卖乖。”

    阿宝了门就直往王氏那里去，王氏都快急得火上房了，瞧见她回来松了气：“六弟妹，你可算回来了，咱们还有许多事要忙呢。”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裴观在留云山房里等不到阿宝，又去陪母亲用饭。

    裴三夫人见儿的样就知他为什么来的，眉微抬：“阿宝忙着，就到我这里来蹭吃的了？”

    “还请母亲赏儿一饭吃。”

    “赏你！”裴三夫人佯作恼怒，一句便是让小满小雪去厨房，要些裴观吃的菜来，一面吃，一面频频抬看他。

    看得裴观放筷：“母亲有什么要同我说？”

    “倒也不是旁的事，阿宝也该挪二门里来。”原来只当他除服之后还回国监去执教，住在山脚倒也没什么，既调了职，往后就去中了，自然住家里。

    也自然要挪二门来。

    “这事我想过了，我想换个住。”

    “换个住？”裴三夫人不解，那松风院是新修过的，为的便是两家结亲。

    旁的不说，单只说那四面皆空的集锦格用的是雕空玲珑木，与墙同宽，既是隔断又是装饰，上的雕那是几个木雕师傅，雕了整整一年才雕好的。

    糊上五纱，半边藏书，半边供盆景，摆文玩，销金嵌玉，光彩夺目。

    费工又费银，说换一个地方就换一个地方了？

    裴观只好哄着母亲：“我就是觉得松风院那般装饰太过奢华了。”

    裴三夫人一怔：“那你想住到哪儿去？”

    “鱼乐榭，那地方清净。”那里是离二门最近的院落，他不想起争端，也不想阿宝是家中人里的异类。

    “那地方怎么成，四面虽宽阔，冬日里极冷的。”

    “只要屋宽阔四面有景，就好。”

    裴三夫人蹙了眉，可儿大了，又刚升了官儿，往后这中路的院，可不全是他的，他住在哪儿，可不就住在哪儿。

    “成罢，我让丫婆洒扫去。”

    裴观盛了碗四味羹奉到母亲手边，裴三夫人睨他一：“你呀，给我少来这一。”

    她心里岂会不知，但一个院里过日，大面上过得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