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中都要议过，上报到御案前。是以裴观虽还在守孝，但他依旧不得闲，日日都要门去。

    也只有这会儿才难得清闲，听阿宝这么说，问她：“怎么？母亲跟谁孩气了？”

    “姓吴的夫人，说是手帕。”便把那吴夫人怎么嘴碎的事告诉了裴观，这些天裴三夫人心绪大侍，小丫打碎了她每日要用的吃茶杯。

    她也只是说一句“碎碎平安”。

    阿宝并不与人斗嘴，也不喜这些你压我一，我压你一的俗人俗事。

    但梦里，裴三夫人只怕一直都没能起腰杆来。在别人里，裴三夫人中年丧夫，晚年又丧，苦了一辈。

    吴夫人还不知怎么在外“可怜”裴三夫人，儿媳妇年轻轻的生了重病，成婚多年她膝连个孙孙女都没有。

    只要想到这个，阿宝便觉得裴三夫人如今再兴那也是应该的，就该多兴！

    “她当真这么说？”裴观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各都歇了，人们班放假，阿宝也终于闲来，拿了个海棠碟，装上糖果，歪在榻上。

    “可不，她说的真不少呢。”阿宝想了想吴夫人说了什么刺耳的话，“她时常给娘送些生秘方来，还给娘请过一尊观音像，说是在什么娘娘庙里请来的。”

    还曾当着阿宝的面说：“看模样是个好生养的，怎么偏偏就没运？要不要找相人看看？”

    裴三夫人心里虽也着急，可她从没把那些个什么生秘方，送观音拿到阿宝前来。

    “这些东西，都没用。”她自己试过，急得上火时还曾喝过香符灰，可依旧不用。她吃过的苦，何必让儿媳妇再吃一次。

    裴观听住了，他望住阿宝，就见她舒舒服服窝在罗汉榻上。

    榻上两侧都叠着枕，她脚翘起来搁在罗汉榻的扶手上，嚼着甜枣说：“回回见了我，也总要惋惜几句。”

    这些话，撼不动她分毫。

    可后来阿宝病了，不能门，就只有裴三夫人在外听难听话，再默默忍耐来。

    裴观面霜：“这些，怎么你不说，母亲也从未说。”母亲和阿宝在外面，竟还受了这委屈。

    其实他也不是全不知，只是如今再听，跟原来听时，心中滋味大不相同。

    裴观凑过去，坐到阿宝边，从攒盒中挑她吃的糖浇桃，放到碟里。又替她剥了橘，把上的白络挑得净净，送到她中。

    阿宝吃了半个，把另半个到裴观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