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兴致，她还从来没有在自个家里看过戏呢！不过方寸大的地方，那武旦既能耍刀，又能踢枪。

    旁的夫人们看着，都无甚兴致，只有她，睛跟着枪转。

    见那武旦将枪踢了七八个来回，阿宝差捺不住，想像原来在街看戏那样，叫一声“好”！

    梅莞娘摸摸她的手，阿宝低看她：“怎么？”

    小女孩摇摇，她怕阿宝嚷来，看夫人脸上动声动，分明就是想嚷嚷。

    这武戏自然是阿宝的，她的时候裴珠便：“只怕夫人们不喜。”就只了这一折。

    等到戏台上换文戏，阿宝就走了神，她目光环顾四周，心里还在想梅莞娘的事。

    心里那疙瘩，她早就抛开了，梅莞娘要嫁谁，本不由她自己作主。

    觉着她十分可怜，问她：“要不要吃八宝酪？”

    梅莞娘不敢，阿宝脆吩咐：“去厨房要两盅来，她陪着我吃。”

    八宝酪起来十分费功夫，还是她娘亲在时，她曾吃过。等继母门，这东西连要都不敢跟厨房要了。

    梅莞娘吃得十分珍惜，对阿宝依依不舍，等戏散了，她就要走了。

    “夫人，你回办宴，还请我母亲么？”问完，她又低，今天了这桩事，再有宴会，母亲也不会带她了。

    阿宝就要跟着裴三夫人去省亲，但听见这么问，还是：“只要办宴，我就请你。”

    梅莞娘直到这时，脸上才一丝笑容，可离“莞”字，也还差得远。

    等宴席散去，裴珠已经累得眯起睛来，裴三夫人嗅了好几回鼻烟。

    “我这，是不如年轻的时候，支撑不住了。”

    阿宝亲自送许夫人和红姨，没想到红姨与许夫人竟对了脾气。一个是齿拙，一个是一闷，两人都不听虚话，也都不际，后来脆挨着座。

    红姨还：“与许夫人说定了，一去礼佛。”

    等人都散了，戥提着灯跟在阿宝边，一路走一路唏嘘，方才梅家姑娘那神，跟被扔到外的小猫儿似的。

    “小孩儿没娘，说来话。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梅夫人看她那样，像要活吃了她似的。”当官人家的女儿了，没了娘竟过这日。

    连个丫也敢慢怠她，了事好久，那丫才不知从哪里玩耍回来。

    “我看那梅夫人脸上挂不住，那个丫要被打发走。”明明是瞪丫，还顺带着刮了继女一。

    阿宝坐到妆镜前洗脸，拆发，听戥念念叨叨。

    思来想去，还是吩咐戥：“挑一对簪，再挑两匹衣料送去，就说是给莞娘压压惊的。”

    戥应一声：“那选个什么样的？”

    “样巧些，也别太贵重的。”太贵重的金簪，她也不敢收。把这个送去，家里的礼数就算周全了。

    “好，明儿就让银楼送些来。”衣裳料那更便宜，挑两块颜轻，样巧，适合给小姑娘穿的就行。

    裴观留云山房的客人刚走，屋就听见阿宝吩咐挑簪，一听就是给小女孩的东西，猜测是给落的小姑娘的。

    “是给那个小姑娘的？她是谁家的孩？”

    阿宝抬，从镜中看着裴观，目光泠泠。

    裴观依旧莫名，这些日以来，二人亲密得多了。阿宝虽还是那个大方快的脾气，可偶尔也会小女儿态。

    瞪他嗔他时，倒不像是虎，更像是小猫，发脾气也有一二分撒的意思。

    但这两，又似虎，却非虎。

    裴观依旧不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