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隔官船上送来的，说跟咱们姑爷是至好友，知这艘是裴家的船，特意给夫人少夫人送来的。”

    裴三夫人摇：“你不懂这些，我嫁到京城的时候，一路比这还，我哥哥心疼我。”越说越笑，“也找了家客栈，让我在岸上住两天。”

    只有她，一行小字，二十三岁病逝。

    没一会儿青书打听了回来，他脸很不好看：“少夫人，隔船上说姓崔，是齐王爷那位小舅。”

    阿宝和丫们都着帏帽，青书带着几个力壮的家丁跟在后，这一码停靠的全是官船，是以码边的小贩摆来的果吃，看着也都洁净可。

    还想再挑些新鲜果，好给裴三夫人尝尝鲜，见个小贩捧个致竹篓，竹篓中用绿叶衬着，绿叶上托着一新鲜樱桃。

    九年，只这一行字。

    除了红白灿苹果，还有酒楼伙伴们背着竹篾在卖店里刚蒸好的各心。

    “嗯，写一写，静静心。”

    “还是那样，她年轻的时候也不，没想到这次回去倒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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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韩征阿兄都有两行字，写他何时立军功。

    刚带着采买的小吃果回到船上，没一会儿就有人送了碟樱笋来。

惊叹，戥一看就知，她臂力腕力比原来更了。

    裴三夫人这两天也是喝白粥，旁的小菜都吃不去，还是在码边买的几个咸鸭当了佐粥的小菜。

    阿宝吩咐：“把青书叫来。”

    她见阿宝来了：“到个渡，让船靠两天罢，这么折腾怎么成。”

    阿宝看那些伙伴们衣裳净净，背的竹篾上还铺了层白纱蒸笼布，便对结香：“买几个回去给娘吃。”

    阿宝笑着，用筷尖挑起咸黄：“那到了个渡，给娘多买些来，说不准丫们吃了这个胃里也能舒坦些。”

    结香托着竹篾竹篮提送到阿宝前，阿宝问：“这是那个小贩来的？”船靠岸边已经是午了，这鲜果卖得极快，从哪再找一箩送来？

    直写到天暗来，这才搁笔灯，扭就见戥睡得十分香甜，被卷成条，她抱着被睡，这会儿她倒不了。

    真是冤家路窄。

    小贩看她们衣着，还怕她们怪罪，几回：“是真没有了，明儿，明儿要有好的，再给官人们送来。”

    那本小册有一指节厚，她随手翻开就是自己那页。

    她们都念她的好。

    停船靠岸时，阿宝带着几个还能走动的丫船去。

    “已经打听过了，是办差，我看船来了几官轿，州府的官员请他船饮宴，他没去。”这些官员亲自来拜码了。

    戥侧看着阿宝，成天写字静心，也不知她到底有些什么烦心的事。

    阿宝算了算日，是快到四月初八了，京城中每到四月初八要在佛前供奉青饭和用苇叶包裹着蒸来的不落夹。

    那个小贩：“有船刚刚订了，真没了。”都是枝上刚熟的，吃的是鲜也是先。

    她没指望裴观给她写悼词，但她重病在床时，裴三夫人每见她病症加重，都会哭睛，裴珠嫁到了许家，可只要回娘家必要到她房中陪她说会话。

    自十五岁到二十三岁，九年间，只有这一行字。

    “也好。”她恨不得船能开得慢些，走到桌边坐，“陈妈妈今日好些没有？”

    这大约是今年一捧新樱桃，个个红灵，结香要去买。

    除那捧鲜樱桃一篓鲜竹笋，还有一尾鲈鱼。

    阿宝温声：“不必，既卖给别人就算了。”

    看完那页，阿宝便将小册阖上，锁到匣里，再不曾打开。

    “这东西，咱们收还是不收？”

    “打听打听他去什么？”

    那一页上写满了林，是阿爹的林，不是她的。

    阿宝看桌上又是对切的油鸭，蹙蹙眉：“要不要靠了岸找一家驿站客栈住几天？”这么捱着怎么成。

    阿爹何时跟着穆王从崇州南，何时会升迁，升迁之后的官位如何，册上面写得明明白白。

    到了吃饭的时候，阿宝去裴三夫人的舱房中。

    有个老船夫劝，说万不能这会儿船去，此时了船，那又得多挨几天才能不。

    “你去问问，隔船上的人姓什么。”

    阿宝：“既不同路，那就客气些。”

    乌米煮的青饭盛在碗中，新煎的海棠糕梅糕，还有刚蒸好的不落夹，各心都还冒着气。

    至好友？

    裴观的衣住行，她关照，不曾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