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哭。

    漉漉的眶周围都是红的，泪顺着面颊蜿蜒地到颈窝，微微蹙起的眉看起来委屈，又好像在控诉着他冷淡的态度。

    江聿的记忆里，很难搜寻到江音这么哭着看向他的画面。

    他们之间差了四岁，等江音大到会追着人跑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去上寄宿小学了。

    小孩天然会与母亲更加亲近，每次他假期回到家看着嘟嘟的小孩着鼻涕泡要妈妈抱的时候，都会嗤笑一声，太幼稚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音的目标转向了他，或许是明白了兄的概念，又或许想要看看这个表不多的哥哥会不会其它表，像所有其他大孩一样喜她。

    但追着他黏了好久未果，江音放弃了，他们相安无事地相，像最普通的平淡的兄妹。

    直到他二十二岁生日的那天，她心一直压抑着的烈终于满溢了来，他这才发现，她对他的早就发生了质的改变。

    然而这份炽得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犹如猛然发的岩浆，涌动的和的愧疚裹挟而来，得他落荒而逃。

    “哥……”她用那么轻的声音叫他，被泪压低的睫轻轻扇动，睛里盛着一汪粼粼波光，仿佛只是于本能地在脆弱的时候呼唤亲人。

    他想到了她喊他“哥哥”时的狡黠模样，还有叫他全名时故意挑衅的样，唯独没有这样可怜的时候。

    “别动。”他声制止了她要用手泪的动作。

    她的手抬起时，掌心的伤落底，江聿的脸上浮现一抹难以掩饰的张。

    江音好似误解了他的意思，噎得更厉害了。

    “我是说……算了。”江聿叹了气，迈开走到她面前，微微俯，“来。”

    江音小心地避开手掌的伤，慢慢坏住他的脖颈，似乎有惊讶他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

    江聿绷了，因为顾及伤，她只能用小臂勾着他的脖，这样的动作让他们的距离更近了，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声。

    怀里的人还在小声啜泣着，的鼻息洒在他的锁骨，勾起一阵酥麻。

    他清清嗓，故作镇定：“别松手。”

    “……好。”江音把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回答，又蹭了蹭，带着撒的意味。

    江聿从来没有发现家里的楼梯有这么多阶，每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在心里数着阶数，试图忽略怀里散发着清香气息的源。

    一阶、两阶……

    肩膀的布料一地洇，面积不断扩大，他知这是她的泪。

    怎么还在哭，很疼吗？

    心里好像被针刺了一，他皱着眉，面变得更加冷峻。

    怀里的江音锐地察觉到了江聿的变化，以为是他不愿意抱她，泪没有停止，反而有越越多的趋势，搂着他的胳膊收得更了。

    短短的距离是走了好几分钟，江聿肩膀上的布料被打，地贴着肤，有些发。

    打开江音卧室的门，把她放在床上，打算先换一件衣服再来看她，却因为她不愿放松的胳膊被桎梏，无法起。

    “放开，我……”

    “别走……”

    听到他要走，江音搂得更了，生怕他要从这里逃脱去，再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