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倪雾还是回了一趟父母那边，买了些七七八八的果，提着一袋东西等电梯时总觉得是在拜访别人家。

    父母后面买的房是复式楼，两层楼有6个房间，但只有他们两人住，显得空落落的。

    每次回家他们都会说，“买这些东西什么，你又不是客人。”

    母亲给她了很多她小时喜吃的菜，摆了满满一桌，父亲在厨房给母亲打手，她只用在沙发上坐着等饭吃。

    她回宁城定居之后回家的次数也不太多，和之前一样只有过年回来住一阵，房间装修甚至都是油公主风，可能在父母里她没大过。

    剁椒鱼，孜然，爆炒鱿鱼，加个素菜和汤。

    她是很吃辣的。

    饭桌上，倪母问，“最近工作怎么样？”

    “好的。”

    “男朋友谈了没？”

    “没。”

    “抓啊，你初中同学都生三胎了。”

    倪雾差呛着。

    “哪个初中同学？”

    “就那个唐诗，她妈不是也住我们小区嘛。”

    “你也希望我生三胎？”

    倪父嘴，“你开心最重要，想生孩就生，不想生就不生，也不要为了结婚去结婚。我看有的女孩为了躲婚和男同恋结婚，这绝对是不可取的。”

    倪雾笑了，她爸居然连同妻的概念都搞明白了。

    “不会。”

    她对家人的觉很微妙，一方面，她知他们很她，这是与生俱来无法切割的。

    另一方面，她又知他们的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当她让他们觉得丢脸的时候，不存在也没关系。

    有一天她状似无意地向母亲提起，“我小时候你会在别人面前打我”，其实小时候的痛觉已经记不清楚，但那在朋友面前被撕掉自尊的样还一清二楚。

    母亲想了很久，说，“是吗，我不太记得了。”转对父亲说，“你看，我对她的好她都不记得，居然只记得我打了她。”

    倪雾说没有，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

    又恢复一片和睦。

    在这空气里她觉得不适，边有很多重男轻女的家，她的父母绝对不属于那个行列，他们只是对她得到的标好了该付的代价而已，可这也不算什么。

    连父母也没办法无条件自己的孩，谁又能真的无条件一个人？

    这是个很难想明白的问题，他们她，这样的并没有让她缺，但也没让她拥有。

    她有时觉得自己像个芭比娃娃，外表丽，里面是空的。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和父母之间有了一沟，隔着宁城和北城一千多公里的距离，隔着十一年的时间。

    她有时会想，如果没有这件事，她是不是这辈也不会遇到辛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