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乞丐似的。见到有人来，他努力扫除疲惫，声音沙哑地说：“您认识孙老板吧？您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地址，什么都行……我真的没办法了，哪都找不到他。”

    “你是？”

    “我是他的供货商，公司一大半的业务都是在他这边转的。”庄姓商人语速越说越快，“他这么突然消失，我们公司就全断了。何况还有一大笔货款没付。我，我还给他过私人担保。拜托您了！如果能告诉我他的消息，我要回的账款可以分您三成。真的！”

    喻淮安的老板本来也是去收回这栋作为抵押的办公楼的。

    他摇：“这我帮不了你。”

    “求求您了，我公司一两百人等着发工资。我要是有其他办法……”他忽然大声说，“五成，五成够不够？拿回来的钱我只要一半！”

    “恕我直言，我也是来要债的。”

    男人听罢颓然地坐回到地上，嘴中喃喃：“我还有那么多员工，还有老婆孩……”

    孙老板一夜之间都输光了。

    蝴蝶扇动翅膀引发了效应，也有其他人在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

    喻淮安的老板当时于好奇查过庄思邈父亲的公司，所以留过模糊的印象。

    也多亏当时查了一次，所以在几年后忽然记起这件事，想到了那个要给一百多员工发工资、要养家糊的庄姓老板。

    时隔多年，他的儿庄思邈费尽千辛万苦爬到这个圈里，说给他们牵线投资。

    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微妙。

    喻淮安的那位老板如数年前一样，并非什么良善之人。

    他觉得不对劲想撤资当然要找别的借。要不然他一撤，留的章合泰怎么会好心帮忙补上，说不定还会先他一步到坑外，走前还要往里撒一把土。

    他们这样的生意人嘛，总是先顾自己的。

    在温瓷听来，喻淮安说的故事疑重重。

    章合泰好好的怎么会欠钱？他一个大学教授，又怎么会和赌场那些人有关系？

    但她转念又想到，老太太最看不起的章家弟弟，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欠一债到温家要来替他。这么多年温瓷不过问这些事，不代表她没有印象。

    如此想来，也不是全无可能。

    更印证了另一件事：以她和庄思邈中时一年说不上两句话的关系，重逢后他有必要那么针对自己么？要不就是在章合泰面前没办法拿乔，只能在自己面前愤。

    如果他真的是冲着章合泰，冲着温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