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来后，他也暗暗生悔。

    总怕自己半差错，便令顾晚卿对他失望，满盘皆输。

    如今顾晚卿在他怀中闷不声，卫琛心更是慌了。

    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松开她，再费心与她仔细解释自己方才的行径。

    便是此时，想通一切，心豁然开朗的顾晚卿抬起了一双葇荑。

    她悄然攥住了男人腰侧的衣衫，被迫埋在男人怀中的脑袋动了动，将额抵在他结实的膛。

    顾晚卿闷闷开：“虽然……我很不想承认。”

    “但是阿锦……”

    “我似乎……也心悦于你。”

    卫琛愣怔当场，少女温浅声的一句话，却在他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呼微，男人不由收了双臂，抱她抱得更用力些，“卿卿……”

    他心喜，只字片语难以言明。

    只唤了她一声，便哽住了。

    倒是顾晚卿，小脸埋在他怀中，揪他的衣衫，喃喃继续：“不过我没你那么笃定……”

    “我也不知我对你是否是一时兴起……”

    “总之你不要抱有期望，或许我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

    这是顾晚卿十几年来第一次对人动。

    她是初次，也不知自己这份心意能持续多久。

    万一不是真心实意的喜，只是因为她与卫琛自小认识，一起大，所以才不喜他与别的女在一起怎么办？

    虽然之一字，说起来简单。

    但其中理，复杂难懂。

    谁又知，这东西就不会生什么变数来？

    将来的事，谁也预料不到。

    所以哪怕要向卫琛坦白自己此时此刻对他的心意，顾晚卿也要把该说的话与他说清楚。

    思及此，她又将男人的衣衫揪了些。

    额从他膛挪开，抬起她那张容艳艳的小脸，目盼地望着他：“成亲一事，我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

    “若是如此，你还是心悦我……那我便承认我喜你。”

    卫琛心又又，浸满双眸，几外溢。

    他薄勾着弧度，喜难掩。

    喜悦之，难以言表。

    一向沉稳自持如他，此刻竟如同窦初开的稚涩少年，失了方寸，喜得不知所措。

    许久之后，卫琛才微抬一只手，克制着力，落在顾晚卿脑后。

    将她的脑袋往他怀里压了压，让她的脸隔着薄薄衣衫贴在他的膛，能清晰听到他搏动的心。

    “如此便足矣。”男音沉磁微颤，饱万千复杂的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