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霜月第一个看见顾晚卿睁开，兴得大喊了声，“小醒了！”

    随后顾准夫妇还有顾晚尘顾晚相以及特意回府来的顾晚依，全都往床边凑。

    一个个挨着对顾晚卿嘘寒问。

    一声声的“婠婠”，令少女陷久的迷茫。

    神蒙昧，柳眉微蹙，半晌她才动了动，声音细如蚊蝇：“……你们是？”

    少女一句低喃，一记狐疑防备的神，顿时将满屋的人都惊住了。

    随后顾准与她谈了几句，这才觉察到顾晚卿这副模样不像是装的。

    赶忙让人把大夫请回来。

    这会儿听完顾太傅的说辞，老大夫虚眸看了床上的少女一阵。

    拧着接近白的眉，捻着两缕胡须，陷了短暂的沉思。

    过了好一阵，老大夫才起，朝顾准拱手：“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有些话，不好当着病人的面说，怕是影响病，也怕影响病人休息。

    于是顾准和袁氏一起挪步外间。

    顾晚依和枝星、霜月留照顾陪伴顾晚卿。

    顾晚尘和顾晚相则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床上的顾晚卿。

    -

    外间，顾准夫妇同老大夫面对面站定。

    袁氏连忙开：“大夫，我家婠婠到底是怎么了，她怎的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夫捻着胡须，也是一副费解的神：“夫人莫急。”

    “小这病确实有些古怪，但老夫从医数年，倒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况。”

    “照老夫的经验，小这是不退，烧了三日落的病。”

    “缘由老夫也尚未明白，或许大人和夫人可再观察几日，看看小的病是否会有所缓和。”

    “或是你们再请医术更明的大夫来给小看看。”

    “那要是过了几日，她还是什么也记不起来……是不是以后也……”

    “这病蹊跷……老夫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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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夫离开后，顾准向陛请恩，带了两位太医回府。

    两位太医皆是大延医术超之人。

    为顾晚卿诊治过后，说辞也同那老大夫差不多。

    都说顾晚卿没了记忆，是不退落的后遗症。

    他们早年行医倒也听闻过类似的病症，大致意思是病人应是烧坏了脑。

    虽然这话有些难听，但顾准却也听懂了。

    对顾晚卿失忆这件事，逐渐接受过来。

    正如袁氏泣时说的那般，只要顾晚卿无碍，便是没了记忆又如何。

    她仍旧是太傅府的二小，父母兄的不会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