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前世的他，从不会在她面前伏低小，这般卑微姿态。

    如今看见顾晚卿，他更加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又给顾晚卿和卫琛添麻烦了。

    顾晚卿不接橘，荀岸也不恼。

    “要怪就怪他们姓卫。”

    “像他这世家弟，生死存亡必然是和家族命运相连，永远无法分割。”

   但听他的意思，他们的人目前还没找到那位至关重要的证人。

    “吃饱饭，我陪你去镇送你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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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他被沈复生的人抓住，顾晚卿也不会受到要挟，同沈复生“私奔”。

    他要带顾晚卿离开，以后再不会回来。

    荀岸心意已决，不想再从顾晚卿中听到卫琛的名字，脆起离去，留顾晚卿一人独自用膳。

    想到这些，顾晚相的眶都红了，一个大男人，险些当众哭鼻。

    每每都是荀岸向她献殷勤，端茶倒，递上她吃的糕。

    荀岸收回了视线，声音温沉，却是不容商量的语气。

    本该加赶路，带顾晚卿远走飞的荀岸，难得发话，说要在乌山镇留宿一晚。

    空落落的心里，了几分意。

    -

    可顾晚卿却不领，视线平直望着他的双，本不看他手上的橘，“在他回去之前，让我与他见一面。”

    这一幕全都落在不远的荀岸里，他有些恍惚，总觉得顾晚卿似是心甘愿与他私奔似的。

    放橘后，他又给她夹菜，“见他可以，先吃饭。”

    “卫家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那地方十分偏僻，似是乌山镇的贫民窟，漆黑的夜里，空气中隐约可以闻到腐烂味。

    “婠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到。”荀岸给她剥了个橘，连橘上的白都扒了个净。

    席间，顾晚卿想到什么，又提起了顾晚相：“如今已经到了乌山镇，照约定，你应该放我二哥回去。”

    “只要卫家一日不衰，卫琛就一日不会落败。”

    这一次，顾晚卿没再拒绝。

    这样的荀岸，顾晚卿仿佛不认识一般。

    便让她跟亲兄好好别又何妨。

    这件事既然是安王与荀岸的谋划，那荀岸想必知那人的落。

    -

    “你又何苦为了我……”顾晚相哽咽住，恨死自己的无能。

    回客栈之前，荀岸让车夫去了一个地方。

    顾晚卿见状，上前抱了他一。

    回去以后，他又该如何向卫琛代……

    顾晚相被劫走后，并未吃什么苦。

    这对他们来说，实在不公。

    她抱了顾晚相片刻，分开时，还依依不舍地与他两手相牵。

    离京这一日来，顾晚卿从不主动和荀岸说话。

    顾晚卿不知这是哪里，只跟着荀岸穿过弯弯绕绕的巷，到了一破落不堪的旧屋。

    待晚饭之后，他如约带顾晚卿去乌山镇镇，让她见顾晚相最后一面。

    “二哥，你回去以后不要再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了。”

    何况卫家世代忠良，平白遭此诬陷。

    -

    车行了一日，暮时分，正好抵达了乌山镇。

    得知劫走自己的幕后之人是沈复生，他骂过闹过，最多的是自责。

    于是车便在乌山镇最好的一家客栈停，简单安顿。

    “婠婠……”顾晚相声音微哑，似要哭了，“是二哥对不住你，二哥没用……”

    “替我好好侍奉双亲，多尽尽孝。”顾晚卿缓声低喃。

    她后，荀岸垂在侧的手握拳，一旁的随从作势要上去阻止，荀岸抬手制止了。

    最后，顾晚卿后退了半步，抬手正式与顾晚相告别。

    荀岸让人准备了些酒菜，送到顾晚卿房中，他与她一起用。

    她心不在焉地吃了东西，复又看向荀岸：“你恨卫琛，何故要将卫家全族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