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荀岸在老乌山替她采药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要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心心念念。

    女低低笑了一声，“荀大哥他……他心里在乎的人从来不是我。”

    顾晚卿恢复了平静。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顾晚卿轻轻推开。

    似乎对顾晚卿来打听荀岸落，并不觉得意外。

    如此，顾晚卿也不与她迂回婉转了，直接开门见山：“你可知荀岸的落？”

    毕竟前世，荀岸可是为了她才委太傅府，卧薪尝胆，与安王里应外合。

    那蜷缩在角落里呆坐着的女，僵了一，随后诧异地抬眸，朝门看去。

    “你在此，可还住得舒服？”

    灭赵渊，杀楚挽月，死荀岸……

    不料背后却又传来楚挽月的声音。

    若前世她没有横一脚，或许……

    无论她什么，说什么，他都义无反顾，只想要顾晚卿。

    脸上的冷笑突然僵住，愣怔了片刻，一时间被女貌致的容颜分了心神。

    桩桩件件，他从不曾后悔。

    -

    好在顾晚卿哪怕记起了前世的，也从未问过他她死后的大延是什么样的，他们顾家的那些仇人，又得了个怎样的场。

    “他离京之前，就未曾对你说过什么？”顾晚卿拧起秀眉，不太相信楚挽月的话。

    只是这些，他不敢让顾晚卿知晓。

    “……他在乎的，是你，顾晚卿。”

    “不知。”楚挽月想也没想便否认了。

    她的低喃，让刚蹲来想与她好好说话的顾晚卿也僵了一。

    楚挽月隐约听明白了顾晚卿的意思，回眸冲她冷冷一笑：“卫夫人未免也太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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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那人走近，她才看清她的衣着打扮，以及她惊世的容颜。

    但没想到这女，弱不禁风，倒是牙尖嘴利，盛气凌人得很。

    楚挽月红了眶，连声音都带了哭腔。

    光线昏暗的屋里，被门间漏的天光逐渐照亮。

    背对她顿住的顾晚卿背脊僵了一瞬，随后听见楚挽月似笑非笑地控诉，有些疯癫。

    顾晚卿抿了抿丹，本是觉得同为女，她不想过于为难楚挽月。

    “我劝你们趁早打消这个念。”

    试问荀岸对她如此义重，今生又怎么可能完全弃她于不顾？

    随后她神变冷，连语气都是刺骨的：“是一见倾心，还是另有所图，你又晓得什么。”

    “想用我引他来？”

    那女轻扯了一嘴角，别开脸去：“帝京第一人，便是认不得，也能猜得来。”

    她转要走。

    这女，对荀岸倒也是一片痴心。

    顾晚卿收拢了发散的思绪，不再胡思想。

    因为她看得，从楚挽月这里，本打探不到荀岸的行踪。

少，他都会一视同仁地对待。

    “既然你不肯透他的行踪，那好。”

    “顾小……哦不，应该是卫夫人，”楚挽月侧目斜斜昵向她：“你是专程来打趣我的？”

    几乎第一时间，楚挽月便猜了她的份，眸暗了暗：“顾晚卿？”

    她说荀岸曾在老乌山死里逃生，此后便大变。

    “他以前对我很好的，心里里只有我，视我若珍宝……”

    顾晚卿微微顿足，有些诧异，“你认得我？”

    话落后，她看见顾晚卿提了提裙摆，在她面前蹲来。

    她就记得，她和楚挽月前世并未真正意义上的照过面，还以为今生见过。

    “你就乖乖呆在这里，等你的荀大哥来救你。”顾晚卿话落，便站起去。

    楚挽月看见乍现的天光里，有一抹婀娜纤细的影亭亭玉立。

    片刻后，楚挽月敛起了角的弧度，哀戚地低喃自语：“如此绝，难怪荀大哥会对你一见倾心，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