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看见了顾晚卿清冷的小脸。

    将她橘的衣袖，染得暗红。

    荀岸的血，还溅到了顾晚卿纤细雪白的皓腕，血冶艳，她肤莹白，如雪上开的灼灼红梅。

    “对不起……”

    “鬼也不会放过你。”顾晚卿握了手中鲜血淋漓的匕首。

    “就是不知，有没有你当初一剑刺穿我膛那般疼。”顾晚卿喃喃，声音轻如云烟。

    他疼得快要没了力气，却还是不肯松开她的手臂。

    她只是静静听他说完，然后慢慢推开他。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哪怕大仇得报，她手刃了他这个仇人。

的痛正迅速蔓延开，他扣着顾晚卿手腕地力松了些。

    他抬手，吃力的握住顾晚卿的小臂，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拉怀中，抱住。

    其间荀岸吃痛不已，咬住牙关也没忍住那剥刮般的疼意，痛得嘶嘶气。

    “……为什么？”他问她，“就这么恨我吗……”

    言语间，她了被他扣住的那只手，缓缓扶握住他的胳膊，借了力，才堪堪将那柄匕首从他肋间缓慢□□。

    他只是想带她离开而已，今生……并未过任何伤害她的事，不是吗？

    风卷着雪，一一悄寂无声地落在女衣发上。

    “是不是……就不会再怨我……恨我了？”

    哪怕男人濒死之际的甜言语，也没能动摇她的杀心半分。

    原来如此。

    “应该很疼吧？”

    男人越咳越激烈，抱着顾晚卿的力却越来越，仿佛要用尽自己最后的生命，“……也好。”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咳咳——”

    “疼吗？”女音轻声问。

    难怪……难怪她突然变得如此恨他，匕首刺他膛时，连半分迟疑都不曾有。

    顾晚卿一动不动。

    不知是否扎破了荀岸的脾肺，匕首时，有鲜血滋溅到了顾晚卿手上。

    顾晚卿倒是很合他，顺势在他面前蹲，扶着他的肩，又面无表地将匕首了来。

    好不容易匕首从他退了去，他想伸手捂住淌血的。

    已经用尽力气的荀岸，本无法与她抗衡，只能睁睁看着自己被她推开。

    顾晚卿只冷看着他往后倒去，绯的丹动了动，声音冷凉，一字一句地回答他：“你错了。”

    “就让我……死在你的手里。”

    “婠婠……”男人低唤，狐疑、错愕。

    “我说过的。”

    荀岸的话音发颤，听着似有几分可怜。

    泼墨般的夜空中洋洋洒洒落雪来。

    薄轻扯，他淡笑声，心中终于豁然：“……原来如此……”

    这一次，荀岸闷哼了一声，疼意令他两发，不禁跪倒。

    “对不起婠婠……当初竟让你这般疼……”

    可顾晚卿没有丝毫怜悯。

    她半弯着腰，站在荀岸面前，一手还搭在他肩上。

    夜风呼啸而过，天际残月不知何时被云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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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又是一阵猛烈咳嗽：“……你说得对，真的……真的好疼。”

    她推他的力很大，荀岸后仰，立刻就会从石桥台阶上去。

    男人的手，无力地抓着顾晚卿的胳膊，缓缓跪到地上，还没清楚顾晚卿对他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原来他的婠婠，已经记起了前世所有。

    血不止的荀岸俯跪于地，依稀听清了她的低喃。

    顾晚卿手中的匕首复又从那个血旁边又重重刺他的膛。

    荀岸轻咳了两声，嘴角咳一抹血迹来。

    “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谅我了？”

    正如她那一夜在卫琛耳边回应他的那般，她对荀岸，绝不会有半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