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棠脸这才好看了些。

    裴时愠抹了把脸，疯了吧？

    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他要歉，还得赔上三吊钱？

    可话都说了，裴时愠也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结，转而：“裴某今日前来，是为了那次在城南校场一事，来给侯夫人歉。”

    明知苏韶棠不喜云安然，非要一直提起那件事，哪怕他脸上带着笑，也挡不住他的用心险恶。

    沈玉晦沉了脸。

    反倒是苏韶棠没什么觉，轻飘飘地说：“距离那日早过去了月余，裴公的赔礼真是有诚意。”

    校场一事早就过去，为了同一件事浪费两次绪，在苏韶棠看来，本划不来。

    苏韶棠甚至叹了气：“那次我就说过，你不要来，我原以为你听去了，偏偏你现在又刻意上门，你坏事时都这么明显吗？”

    裴时愠哑声。

    越份显赫，越注重脸面，哪怕明知对方不怀好意，也都不会挑明说来。

    但苏韶棠明显不常理牌。

    她不仅挑明了说，还得贴脸嘲讽你手段好低端啊。

    沈玉晦低憋笑。

    裴时愠不得不承认，他被打击到了。

    他知，他这，若非有个好家世，早就被人麻袋拖后巷暴打了。

    但从来没有人嘲讽他手段低端。

    等裴时愠了侯府，仍是没回过神，他今日是来什么的？

    被人嘲讽了一波，还赔了三吊钱去。

    白鱼见自家公吃瘪，不仅不同，甚至想要偷笑。

    裴时愠面无表地看向他：“很好笑吗？”

    白鱼不怕死地：“好笑。”

    裴时愠抬就赏了他一脚，白鱼自觉躲过去，重新站好，才问：“公现在要去哪儿？”

    裴时愠刚要说回府，忽的，他神一转，又轻笑：“咱们也去一趟京兆府。”

    猜测到公要什么，白鱼忽然疼，他认真地说：“如果有一日公被人打死，才一都不会奇怪。”

    裴时愠懒得搭理他。

    等到了京兆府，很巧的是，接待他的狱吏和那日接待沈玉晦的狱吏是同一个人。

    裴时愠目的明确：“那日被禁军送来的女在哪里？”

    狱吏一愣，怎么一个孤女引得这么多人前来？

    狱吏轻车熟路地把裴时愠带到里面一间牢狱，经过几日，云安然早不复净，青丝都有凌，染上牢狱中脏尘，因为犯事轻，她上没有换囚服，素白罗裙脏得越发明显。

    狱吏把门打开，就退了去。

    云安然见到他，显然比见到沈玉晦要惊喜，她简直瞬间涌上了委屈，几步上前就想靠近裴时愠：“裴公！”

    裴时愠侧避开她，一只手拿扇挡住鼻。

    云安然自己不觉得，但她在牢狱中待了数日，上早就有了一若有似无的馊味。

    裴时愠哪里受得了这个？脸上风轻云淡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控制不住地躲开云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