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满也收集了许多的草树叶和粪便混合在一起，待着发酵之后，庄稼秧苗分栽时，一个窝施一用。

    杜衡没有跟秦小满争这为数不多的料，寻着去了一趟先前到自家来买过一回柴火的葛大叔家去。

    葛家虽然在城里有小买卖，经营着一小小的油坊，家境自然比村里守着几亩地的庄稼人条件要好许多。

    这是手艺人的回报。

    但毕竟是小本买卖，自家有地也一样没有荒废，为了节约成本自家地里植着油菜，田里也撒稻。

    杜衡过去的时候人家正忙着，儿儿媳的都已经地去忙活了，家里只有噶大叔和他的媳妇儿在家里榨油。

    冬日里植的萝卜由着开也籽，老两这阵儿就在榨萝卜籽的油。

    葛家的围墙修的，但是杜衡还是在院外就闻见了很香的菜油味。

    先时从村里的主路路过的时，经常都可以看见有人在这外唠嗑驻足，听小满说是家里买不起油的乡亲。

    嘴里馋那一油味，来这闻闻就是吃不到也能解解馋。

    “你要买枯饼？”

    葛大叔刚榨好了一斤油，正在屋里吃歇气，听到敲门声以为又是乡亲过来借钱要买播农的。

    他心里一阵厌烦，开了院门见着是张白生生的脸。

    在秦家他是见过一回秦小满的，办酒的时候老两在城里生意没能去，家里的小辈去吃了席面儿，还说办得很好。

    葛大叔觉得杜衡斯斯文文的，生的又好看，同龄男可能会因为妒忌而厌烦他，但是辈却更宽厚慈些，对杜衡印象好的。

    再者秦家家境不差，现在他们家也都没有，秦小满家里却有了。

    不论是村人家亦或者是什么，倘若不是差距太大的红的话，总是潜意识里会对家境不错的人客气些。

    他把杜衡请了屋里，还叫媳妇儿给倒了杯。

    听说杜衡要买细籽榨去油脂后的渣滓，他有些意外。

    以前刚榨油生意的时候倒是也有些村民不懂这手艺想来买枯饼，总以为榨的枯饼上还浸留着油，想拿回去吃。

    结果看见榨的跟树叶一样毫无分的枯饼后大失所望，久而久之再没人要说买了。

    芝麻榨油的枯饼老两会自留着，灾年的时候会有贫苦人家买来吃。

    但是这些年没有太大的灾害，光景还过得去，自也就没有人买这枯饼吃了。

    “是。”

    葛大叔不免问了一句：“你买来作甚？”

    “自是有些用的。”

    葛大叔见人不想说，他也没有追着去问，把人引着去了屋里。

    屋里装着几大箩筐的枯饼，芝麻籽的、萝卜籽的、油菜籽的都有。

    枯饼脱了油也不重，一大筐不过才十来斤。

    葛大叔见着杜衡瞧了枯饼也持要，没如何卖过枯饼，也不好以芝麻枯饼的价格卖他。

    思量了一会儿，不分什么枯饼，混着以五文钱一筐卖给他。

    杜衡脑里没有这玩意儿的价格标准，但是听到价格也觉得不贵，于是答应了来。

    当日就付了葛大叔三十文钱，说以后有了枯饼都叫他。

    葛大叔不见得多乎，倒是葛大娘见着杜衡生的好看又讲礼，很愿意跟他买卖，拉着他说以后都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