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笋的人都提着篮走的差不多了，独剩个老太太还缠在车前，要杜衡一文钱一斤的价格卖。

    “不碍事的，我来就成。你只照应过来买笋的人。”

    秦小满冲杜衡笑了笑，扬起脖咕咕咕的喝了好几。

    一很小，一很大，像是田里的牵儿。

    果然，自己声音小了些，传去的声音还是跟先前一样。

    “那你拿着这个试试。”

    几厢比着声音大, 客却没邀到两个。

    “今儿真不错，咱们卖了六十三文钱。”

    秦小满答应，两人幸在有车, 不必担着担四跑, 也不用支开摊。

    他白日梦一般的想着, 抬瞧见了街市旁的一间书坊。

    秦小满垂眸，见着杜衡不晓得什么时候鼓捣了个厚纸板圈成的圆筒。

    “小伙生的当真是周正，你跟我选一颗嘛。”

    秦小满站在板车上，着腰便开始大声的吆喝, 一也不觉得羞臊。

    “笋咧，新鲜的笋！”

    杜衡给他示范了一遍：“嘴对着这小的说话。”

    “哪里，剥了两文。这不是为了保持新鲜嘛，由着您挑好了就给您剥。”

    他喜滋滋的：“走，逛逛去。”

    先前当着旁的客人在，杜衡不肯答应，而见着已经没有旁人他才：“看在老太太等了这么久的份儿上便低价卖您半颗，可千万不能同别人和别的商贩说我们这个价格卖的。”

    杜衡连忙扯住, 怕行走拖动了板车害小满摔跟。

    他给人了一额上的汗，倒也不枉一番辛劳。

    两人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快到午时饭人才少了去。

    秦小满喊的嗓，在板车上蹲正准备拿葫芦喝。

    赶着就能一边叫卖, 一边运着笋走。

    城里人来人往, 喧闹不堪, 若是吆喝声小了, 旁人本听不见。

    秦小满把铜板全数装在荷包里，拿给杜衡揣着。

    这买东西的就是有个心理，觉得哪里围着的人多，便是和旁的摊卖的一样，那低也要凑上去看看闹。

    倒是没等他去找，葫芦就被递了过来，连盖儿都已经揭开了。

    他见着人扯着嗓吆喝，旁的小贩也喊的更大声了些，似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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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歇会儿，换我来吆喝吧。”

    两人一齐去选秦家老大新婚的礼品。

    越是挤，人越多，旁人越是觉得这家的东西有过人之。

    “不剥笋衣还要两文一斤啊！”

    杜衡见着有人前来看闹，连忙抱起笋推销。

    秦小满听见从纸板里传的声音有瓮声瓮气的觉，不过声音还真大了一些。

    杜衡就晓得秦小满肯定不让他叫卖，他总觉得自己应当是矜的。

    “这还差不多。”

    秦小满喝足了，用袖了葫芦嘴，：“你脸薄，说话声音都不大，哪里得来这吆喝的事儿。”

    “新鲜的笋，才从山上挖的，两文钱一斤。”

    “虽是不敌先前卖酱菜挣钱，可却是我卖笋赚的最多的一回。”

固定蔬菜摊主。

    声音真的有没有大许是有待查证，不过街市上的人看着秦小满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个纸筒吆喝属实让他们觉得稀奇。

    他觉得很稀奇，连忙接过试着吆喝。

    要么是价格实惠，要么就是笋新鲜，要不然那么多人啥不去别家看，不去别家买，非要再这儿挤着呢。

    杜衡闻声看见坐在板车上的秦小满，又是吆喝又是剥笋的，额上的汗已经把胎发给打了。

    车上装的一百来斤笋，剥开的笋衣装了一大篮，笋被挑选的零碎，只剩两三卖相不大好的了。

    杜衡看着如此吃力卖东西实属不容易, 要是有循环播放的扩音就好了。

    “这半左右都是已经剥开笋衣了，不能久放，就一文钱一斤卖给我吧。”

    杜衡连忙取笋，招呼着给剥开，他手指修，秀如茭白，围观看闹瞧着这么一双手剥笋不比看杂技差。

    “好，好！”

    三个两个的围了过来，询问：“这是啥啊？”

    杜衡把剩的半笋放了老太太的篮里，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他也吐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