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这批竹的事。

    他大抵晓得如何以竹造纸，不过冲着秦小满所说的久营生四个字，他还是在书院的书阁里借了几本有记载造纸的书拿回来细细研读。

    自从来了秦家以后，这两年间一直都在小买卖，不过也都是卖个新鲜，讨个巧，很快就叫人给学了去。

    原则还是那些小吃的东西成本低，手艺算不得复杂，有心人学起来也快，如此自然久不得。

    再者是家里也没有够的背景，容易叫人欺辱。

    倘若凭着手艺铺面生意，他又有了一单薄功名，想来生意会比以前好的多。

    杜衡盘算一番心中受到鼓舞，分了一分心思在营生之事上，秦小满那般不喜读书嫌烦闷的，夜里也抱着孩坐在杜衡侧，看着他总结归纳造纸的法。

    造纸首先得“斩竹漂塘”，也便是理原料的一步骤。

    山中的竹砍理成段，破开为块；置于塘之中浸泡一百天为上。

    时满取之时捶洗杀青。

    泡过后的原料再行蒸煮，促使竹料烂。

    竹壤伴调和成浆的石灰，容之中煮八天八夜。

    最后一个步骤便是成纸。

    原料在前两个步骤后已经烂，再不似竹片，此时还得把原料舂泥状。

    成泥的原料倒抄纸槽，利用抄纸帘成纸。

    末了所成的纸还得制作“夹巷”把纸烘，如此才算得到了平素手上写字的纸。

    也不怪而今书坊的纸张卖的贵，现书坊里一令纸五百张需得一千两百文往上，一张纸就要两文到三文左右。

    说算起来好似还价格平廉，然则一张四方纸又能写多少字？

    读书人最是在意把一手字写得漂亮，要写得好就得苦功夫，功夫就见在纸笔之上。

    所言供养一个读书人不易，不光是家里少了一个正当年的劳力不活儿，一应的笔墨纸砚，没有一样像是地里的大白菜一般，撒除除草就能来的。

    杜衡连熬了两日夜，把造纸的过程落在了纸本上。

    未有拖沓，先行在自家山后靠溪河的地方挖了塘，陆续把竹理漂塘。

    时已农忙收播季节，家里自余的十亩地有秦小满带着大壮料理，家里一一，庄稼收的极快。

    微有空余还前来帮着一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