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一番，她诚恳问：“爸爸，爷爷当年，真的帮助过孙中山先生吗？”

    她观察泽广义脸上表的变化，嗯，不太妙，换了问法，“我听说他当年亡到日本，和爷爷见过面？有这回事没有？”

    泽广义叫她等等，去衣架旁换了件睡衣过来，才懒洋洋接话：“哪里听说，何人告诉你？”

    “彩杉。”她讲。

    “哦？她还关心这个？”泽广义不信。

    千西懒得装了，“她骂傅时说漏嘴的，我不知详细，所以来问问你真假。”

    “你最好不知这些陈年旧事。若真想知呢，”泽广义了她的鼻尖，“可要闭嘴。”

    “哦。”

    她坐在旁边的椅上。

    广义的记忆里，清末民初是个志向恒生，辉煌绚烂的纯真年代。

    “慈禧年间，中国海军就了冬眠，就像屹立在荒漠上的一座华丽的殿，清朝后期慈禧太后掌政期间，他们甚至用军舰给皇太后运送过新鲜荔枝，成为一骑红尘的快。从那以后这个泱泱大国就沉睡了。着大旗的女，是那个朝代最后的风景。”

    他在她是个娃娃时，就教她雪，教她英语，教她唱歌，也亲自用自己如诗如画的措辞，给她念床边故事。

    “晚清也有一批官宦想要救国，公派本土弟来留日学习军事技术，第一批的军事生据说都是晚清贵族弟，十八九岁。”他比了一上，抿嘴笑，“脑后带辫的，只有你爷爷和外公见过。”

    他看了她，继续说，“不止你爷爷，你外公也有资助过这些军事生，常把酒店场地借给联队学校办宴会，为这些中国学生庆功，你妈妈也帮着主持，和他们都打过，都是一群血志气的才青年。”

    “后来呢？那个民国总统？”

    他笑，“被役和利用的人，也是会思考的，日本逐渐成为这些军事生反清救国的本营，革命党领导人就是孙中山，很多留日的陆军士官生加同盟会，多多少少，咱家帮助解决过困难。”

    话已至此，她窥看其中一二，“中国事变后，留日就结束了是么？”

    “对，士官学校拒收中国派遣军事生。”

    “爸爸。”她忽然了气，“信岩告诉我，中日秘密的和谈失败过，这届阁是不是不信任南京政府？”

    “你听完故事，还要跟我聊政治？”他问。

    “不聊了。”她看了时钟，说，“我想信岩的爸爸和大伯，并不喜我。”

    她再聪明也猜不到四十年前的事。

    又怎知早在晚清庚国变时，藤原信岩的爷爷曾是八国联军开北京的第一支队中，那最当的级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