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帝脸上永远没什么表，但在云瞑看来，他哥哥的简直正盘旋着一束龙卷风，黑云压，风雨大作……然而少女到他后背上，锲而不舍地着他的脸，把皇帝的嘴角勾起来。云瞑心想只可惜自己现在没随带着相机，帝国一版词典里，“一降一”这个词条里什么都不用写，只要把这一幕拍来放上去就行了。

    在洛纱堪称胆大包天的作，那团龙卷风居然奇迹般地，生生地刹住了。

    好在少女也知什么时候该见好就收，开始抱着他的脖撒：“你都答应我不发火了……”

    “我没……”破天荒的第一次，云曜陛也有被人噎得说不来的话的时候。他张了张嘴，最后只微微颔首。

    不过皇帝变脸的速度比洛纱也慢不了多少，再转看向弟弟的时候，他目光中那罕见的无奈和温柔已经全变成了风刀霜剑。

    皇帝兄弟对视几秒，云曜淡声说：“来书房。”

    他微微偏过，对正把搭在他肩上的少女又补了一句：“是要说舰队的事，你想听就一起来。”

    “哦……”洛纱一向遵守舰队纪律，不该自己听的军事机密从不涉足，当即松手：“那我自己去玩一会儿好了！”

    云暝此番回母星，的确不全是为了洛纱的事。消失的战士们奇迹般归来，又在曾经折戟的空域里立赫赫战功，第七舰队在这半年里历经反复几次重组，此时战争终于胜利，作为将领的他需要向最统帅述职。

    其实原本在洛纱的想象里，云暝归来，他们两个就算不像普通战士那样和家人抱痛哭，也该有个大难不死泪相望的氛围。但从始至终，皇帝兄弟其实本没有提过一个字。

    在弟弟消失的时候，云曜不是不痛苦，正如那时，失散在无边黑暗的宇宙里的云暝也不是不恐惧。然而，他们各自是队伍的主心骨，肩上都承担着太多的责任，必须永远保持着钢铁般韧的意志。这对兄弟的确是如此相似，既然未来仍然指向同一个方向，还有这么多要的事，他们自然也不会需要从彼此上获得什么安。

    两人言简意赅、直切要害，不到一个小时已经谈完了战时的要事。云暝说完，皇帝从桌上丢给他一份报告。

    来自帝国科学院首席与几位联合舰队的层，《关于成立特殊神域队的建议》。

    神圣同盟固然已经分崩离析，可是“聆听者”事件以后，人类的战争也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新的篇章，像从第一支火枪响起开始，冷兵时代就注定会走向没落一样。这一步是必须要迈的，而且必须抢在整个宇宙的前面。

    这份文件里，在堪称大胆的想象外，在技术支持上确实已经有了翔实缜密的推步骤。洛纱的生还，像第一艘从大气层外回到地球的飞行，已经给科学院带来了可见的突破。现在，帝国要跨军区、跨军地遴选一批战士，扎实地锻炼神力，在技术辅助，探索把神域搜索应用到战场的作战方式。

    “换个地方吧。”云曜淡淡开，“你在cvis待得也够久了，差不多是时候该去更重要的事。”

    灯光，皇帝的面容显得异常冷峻威严，“这会是一支实验质的秘密特队，比你现在带的队伍更加特殊。这件事，由你和科学院的肃凝牵去办，帝国会提供你们所需要的一切支持，不要让我失望。”

    军靴碰一声响，年轻的少将立正，姿如寒松般笔直英，沉声喝：“是！”

    要事算是就此说完，皇帝冷淡地扫他一，示意他没事就可以了。

    然而云暝站在原地，本没有要的意思。

    “话说回来，哥哥，您也已经想好了要让纱纱去这里吧，”云暝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角扬起。

    从看到文件开始，这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是心照不宣的事，然而他故意说来，无非就是要引回那个话题。

    显然还是没有习惯从弟弟中听到洛纱的名字，皇帝的眉梢微不可觉地动了动，目光显而易见地冷了一度。而云暝好整以暇地抬起，笑：“她一定会很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