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送他一个人

    朝堂上的争吵再怎么烦人，回到家就有妻眷相伴，日也没那么难过，龚阁老比言官们想象得更能苟，每日淋着唾沫星照常上朝办公。他在众人中，逐渐从最躬勤庶政的首辅变成了最厚颜无耻的首辅。

    蓝鹤多少也有所耳闻，她放在心尖上的宝贝老，勤政为民不舍昼夜，到来为了一无关要的小事成了文官与皇权拉扯的炮灰，被他们这样翻来覆去地欺侮，嘴上不说什么，她心里是相当不舒服的。

    归结底，还得怪他们的女婿昭仁帝。

    不过刑侍郎柳宾元为了行刺先帝的碧钗案来到龚府向她询证时，她还是客客气气地招待了人家。

    当时同本手的那些人，武功路数各不相同。从招式来看，其一，绝非公门中人；其二，绝非同一门派；其三，招招毒狠辣，绝非仗剑好武的豪侠，而是杀人的行家。

    功夫的事，龚夫人是行，柳侍郎是不懂的，他把她的证词细细记，皱着眉一筹莫展。

    蓝鹤察言观，叹一声问：先帝英智德，睿谋善断，礼贤民，一代圣君却遭宵小之辈毒害，决不能任由此等伤我国本，大大恶之徒逍遥法外，此案柳大人可有绪？

    不瞒殿说，那天死在里的几个人上连蛛丝迹都没留，教坊司的人又问不什么，这么多天毫无展，刑与大理寺正疼呢。

    当日的杀手，不是被蓝鹤杀死，就是当场自戕了，供是没有的，上净净，没一件能追查份的东西，凶手替的教坊司诸人也被拘捕狱，严刑拷问了十数日，同样一无所获。

    确实，那些人瞧着就是吃这碗饭的，江湖杀手，收钱行刺，一个个训练有素，见不敌，立刻戳烂了自个儿咙，这还怎么查？着实难为柳大人了。蓝鹤状若同地苦笑了一。

    她送走了柳宾元，等龚阁老回来，腻在他上询问：爹爹，今日刑的柳宾元来找了我，为什么行刺先帝的案他们拖了那么久，一定要在死掉的杀手上死磕，死活不去查前太？

    因为老三不让。龚肃羽无奈叹了气，那件案你觉得如何？能找到证据办成铁案吗？

    不可能！死的那些都是专杀人买卖的，别说查不是哪家派的人，就算查来又如何？难朝廷还要派兵把人家一窝端吗？人家这行的要是不讲信誉把金主代来，那以后还要不要生意了？他们都是行踪不定的手，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缠上去只会费事费力得不偿失，连我师父都说过，行走江湖白黑都可以惹，唯独别让这些人盯上，不然没一天能睡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