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难啃的言官开始，六三司二十四衙门也被逐一清洗，和首辅龚肃羽不对付的人，不是罢黜就是贬官，实在没有过错也被剥夺实权，或是调任闲职，或是丢到南京养老，一时间朝中上哀鸿遍野，人人自危。

    慢慢地，朝堂就成了龚肃羽的一言堂，再也没有人敢声反对他。

    龚纾听到“选秀”二字，默默叹息，该来的终归要来，逃不掉的。

    “……为什么你会猜到？如此卑劣作之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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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你夫拿来的曹献家仆供上写的，画了押的。可恨这厮自己妾灭妻丧尽天良，还隔三差五上疏骂我沉迷，撺掇我选秀。他以为人人都同他一样薄寡幸啊！想到他就恶心，今次一定要革了他职，此生永不叙用！”

   “苏氏为了……为了取代原……就给她……给她药……”

    他垂双眸，藏起中忧愁，小皇后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受尽从没吃过苦的千金小，要是听了言官的话扩充后，谁知选来的秀女是人是鬼，但凡有一个对她心生怨毒，黑手害她怎么办？这不是在挖他的心戳他的肺吗？

    她突然停，把他不上不地晾在那儿，睁大睛兴奋地猜测：“她是不是给人家药，然后来个男人睡她边上，兴许也迷了男人，或是钱买通了对方，污了原的清白名声，事发后原不甘羞辱便冤自尽了。是不是这样的？”

    吏京察对六科十三的考评结果得了皇帝首肯，包括曹献在的一大票风宪官在一夜之间丢了饭碗。

    恪桓中五味杂陈，老狐狸家里放的都是些什么坏书？小坏从小看这些歪门邪的玩意，居然还能成如今沅芷澧兰林清风的模样，实属不易。不过宝贝老婆这么聪明，将来万一她受人嫉妒，或许不至于被苏氏那样的毒妇轻易设计陷害。

    “啊——我知了！”

    可怜的皇帝低看看间被老婆遗弃的神龙，失落沮丧。

    “你说得没错，原醒来后惊恐尖叫，那男着家丁落荒而逃。曹献事后得知怕家丑外扬居然没有报官，而原被药的事仅是她一面之词，并无证据，结果就这样不了了之。但毕竟闹得家中人尽皆知，曹献待她也愈发不假辞，最终落了个冤忍辱悬梁自尽的凄凉场。”

    “因为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招数，我以前在家常读各朝野史，里面但凡记述女害人，不似男有排挤攻讦谋杀诸多手法，绝大多数用的都是诬陷。若是中则以巫蛊压胜为多，民间自然拿私通来构陷别人了，既容易设局，又难以澄清。招数虽老，却次次有效，我几乎没读到过有以此陷害他人失败，反被查明清算的。”

    “这样没有德行的人，不君之禄。让他走，我大郑皇帝是圣德明君，宽仁刚正，泽被四海，不用他们这些伪君教人。”

    “舅舅……”她心里难过，搂他的脖脸贴在他耳侧，不让他看到她中的伤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