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要江山还是要人

    昭仁帝昏睡许久，因病停了早朝。温湛为了就近等消息，跑去里文渊阁黏着龚肃羽问上次没听明白的东西。

    你不去六，一大早就来缠着老夫，不怕被人知了见疑猜忌？

    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小气，温湛无奈叹了气：卑职来之前就去里问过了，皇上还没醒呢。圣上年纪轻，才继位不久，不懂的东西多，还得劳烦阁老慢慢教导，耐心委婉些，毕竟年轻气盛嘛，阁老不要与小辈一般见识。

    年纪虽轻，但说辈分，亲缘，老夫当尊先皇以舅父。

    你是有多不想认这个女婿？要和他挤同辈。

    龚肃羽懒得和他废话，女儿冥顽不灵，儿忤逆挑事，昨晚和蓝鹤夫妻俩都被气得够呛，现只等温湛去劝皇帝那边了。如若昭仁帝放人，这朝堂里的政务他立就付给别人，尽有违先帝嘱托，但为了自家孩，别无选择，当务之急是抓把这国帑财政的理教给温湛，今后让他接盘。

    令仪，你该知太祖皇帝禁过铜钱，后虽复用，各地却留有惯，至今仍有许多地方铜钱不得通，且私铸铜钱者众，屡禁不绝，劣钱低价混，官币反被打压，这便是一直令疼的钱法不通。可要是换成银，我大郑银矿少，存银少，本是少银之国。

    说到这里龚肃羽端起茶盏浅啜一，缓了缓等温湛消化，温湛则好奇：那开银矿不是好事吗？

    除了开银矿，开海禁，开互市，用丝绸茶叶瓷与他国易换白银也是为了增加储银。然而钱法不通，让老百姓觉得除了银就没有东西靠得住，得了银便囤起来，官绅富豪更是变本加厉地囤银，反令白银愈发值钱，银贵米贱就是这么来的。于是农就不卖米了，与其低价卖，不如了税剩的存起来，等市好了再卖，这世面上的粮也不够了。

    原来如此，官府得了问百姓收税，却不了人家不银不卖米，要把银价稳住，就只有朝廷带把帑银大把大把去，市面上通的银两多了，囤银没意思了，大家才会拿来用。

    经由龚肃羽一番解释，温湛恍然大悟，茅顿开，：所以阁老那时说工银可以压银值稳米价，原来是这个理。

    不错。

    龚肃羽颔首而笑，目赞赏，温湛慧善思，略加拨便可自行会贯通，和聪明人说话就特别省力。

    但樊黎所说国库缺钱也并非危言耸听，私盐私茶私铸铜钱都是阁的心病。采矿这件事，既然圣意已决，此刻你我之间多说无益，等开了你自己看便是。

    二人谈间，里就来人传话，说皇帝醒了，要召见温大人。

    嗯你去吧。

    龚肃羽言又止，温湛却已了然，老也担心女婿，便莞尔笑：卑职去去就来，多谢阁老指，回再请教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