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别睡，快，书斋间有塌，快去上面躺着。”

那些人一一记，往后接手过去，便学着照办，所以带了一票芝麻小官突然造访，还盘问你这个那个，其实都是为了说给他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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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我不是昨夜没睡，从送你猪颈的那天起，就没合过，人快死了，赶来这儿真只为看你一……”

    “粮仓的一群混聚作一堆，喝酒的喝酒，斗牌的斗牌，嘴里嘀嘀咕咕抱怨上吩咐早晨要来，前几日费劲打扫准备，好容易才补上缺粮不说，今早天没亮就候着，白白等了大半日，到底来不来也没个准信，全被我听见了。”

    “……灰土脸的猪不许说我！”

    “原来如此。”曲鹞，忆起那日甜，神稍缓，略带羞赧，嘟嘴偏开脸，“可这同你一声不吭跑去西安有什么关系？”

    龚忱在妻面前，卸警觉防御，躺在塌上握着她的手，目光疲倦缠绵，不肯闭。

    “睡不着”的人，合上双目，不到两息，便沉沉了梦乡，细密纤的睫偶尔轻颤，乖巧睡颜漂亮得不像话。

    讨债男人还没醒，缺觉缺得太厉害，怎么办呢？

    小曲鹞不忍心叫醒丈夫，又不舍得丢他，思来想去，只得吩咐映日回府，她留，陪他在这儿过夜了。

    温湛真是清心寡的活菩萨，鹞心，对着这张脸居然没起坏心思，连她都忍不住想扒衣裳欺负他。

    她用手指隔着衣服住他搭在她腰上的手臂，轻轻移开，蹑手蹑脚起床，去找人端来温，给熟睡的某人抹脸，再盖上薄被，抱着账本，在书斋守着他，直至天黑。

    他顿了顿，面冷笑。

    “我每日行程，要去何，什么事，都预先想好记在事笺上，存于州衙，赴各镇搜查仆一事，本是定在月初六，来你这儿却是突发奇想，事先无人知晓。那天原定午前去粮仓查验存粮，午后对近五年的账目，于是在你这儿吃了素斋，我打发其他人回州衙喊通判过来，自己一个人先去了粮仓，结果你猜如何？”

    “不错，家贼难防。我一举一动尽在他人掌握，这样还能查什么？既如此，便反其而行之，我当机立断，回府更衣，谁也没告诉，只带上人微服行，连夜翻了整个隆德县，果然个个不净。一时心火起，不停蹄接连跑了平凉西安几个府，在他们闻风收到消息前，全给贴封条堵门查实了。

    他话音渐弱，有气无力，抱着她脑袋埋颈窝，曲鹞人傻了，这么多天不睡觉还了得？别真扛死了，年轻也经不住这么霍霍啊！

    “你陪我睡，我要抱着香香的雪娃娃睡，想家里的小人，没小猪哄睡不着。”

    曲鹞自然不信什么睡不着的鬼话，明明重得都快睁不开了，还撑，可越是如此，她越扛不住他撒，坏男人秀的鼻尖，遂他的意，躺他怀中给他抱着，哄孩似地轻拍后背。

    她顾不得赶他回家，或是去考虑娄小或是别人会怎么想怎么看，慌忙地，把人拽起来，带到书房里间，替他脱外袍冠帽，除去靴袜，摁褥。

    “啊！难事笺上写的，会有人看了偷偷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