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谕，郭勋害臊羞愧不已：“……臣明白了，臣闹了笑话，有罪！”

    “侯爷若有罪，何来这让侯爷知经筵事的旨意呢？”张佐拱了拱手，“咱家还要回去复旨。”

    郭勋赶客着想留留他，又赶把备好的谢仪拿来。

    张佐却看到了仇鸾，停了脚步：“这是……咸宁侯嫡孙吧？”

    “……仇鸾见过张公公！”仇鸾立刻机灵地行礼。

    张佐脸带微笑了：“陛今日命太医院安排太医去侯府为老侯爷视疾了，陛说，咸宁侯劳苦功，也有个好孙。”

    “仇鸾叩谢天恩！”仇鸾跪了来，泪也来了，“仇鸾必是陛忠心效死之臣！”

    仇钺病重，这一次恐怕是不过去了。仇家心心念念的，就是因安化王之立功受封的爵位能不能延续去。

    万一文臣们捣呢？

    现在得到皇帝一句“仇钺有个好孙”的评价，还遣御医视疾，仇鸾一颗心终于定了来。

    那是与他年龄相近的皇帝，要是简在帝心了，他仇鸾是能伴皇帝一整朝的！

    送走张佐后，郭勋和仇鸾都激动莫名。

    “吃酒吃酒！”郭勋血沸腾，“陛竟再行旧例，让勋臣知经筵事！小球儿，不，仇小侯爷，咱们这回对了！”

    ……

    京城一小宅之中，主人书房的油灯一直亮到了后半夜。

    听到外面更鼓声和淅淅沥沥的夜雨声中，夏言挤了挤睛搁了笔。

    喝了一冷茶之后，他将面前已经写好了大半的奏疏再次从到尾检查起来。

    那场让澄贬官为民的朝会后，言官短时间不敢再轻易上疏。

    但从那天开始，得知了杨一清即将还朝的夏言，在听到皇帝说要重设三大营之后就开始准备这奏疏。

    《请实边储以防虏患疏》。

    如果今后数年把重设三大营作为一个重要事务，那边患怎么办？

    作为兵科给事中，夏言这是在自己的分事。

    皇帝希望言官言之有、注重奏疏的质量，夏言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官人。”他的妾室有些幽怨的端来了一杯茶，“都四更了。”

    年已三十九的夏言微笑起来，端过了她手里的茶，然后习惯地递到嘴边眯上了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