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十八把椅

    五月二十一，传胪大殿。

    奉天殿前，文武百官全站好，在承天门外等候的新科士们怀着激动的心再次走紫禁城。

    此时此刻，他们还并不知自己的名次。

    皇帝为大行皇帝服丧二十七日已过，礼乐可以既设且作。

    五拜三叩礼毕，奉天殿鸿胪寺官开始宣读制诰。

    随后就是喜闻乐见的唱名了，从状元开始。

    “一甲第一，江西铅山费懋中！”

    “一甲第一，江西铅山费懋中！”

    “一甲第一，江西铅山费懋中！”

    从殿到殿外，鸿胪寺官员依次接力着将这个结果传达到殿外，直达丹墀之旁的新科士们耳中。

    费懋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没有惊喜，他的里反倒满是震惊忐忑甚至恐惧。

    为什么是他？凭他那份答卷，又如何能状元？状元的答卷，该会被多少人细细评？

    费懋中知自己这次的答卷绝对不，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因为费宏要还朝了。

    他还没京，就要陷一桩指责：他的侄何德何能可以成为状元？到底是天故意钦，还是阁臣们给费宏穿小鞋？背后有着怎样的用意？

    容不得费懋中发呆，鸿胪寺官员已经前来笑着说：“状元公，殿拜见谢恩吧。”

    费懋中心神不宁，也没敢好好看看皇帝的相貌。

    朱厚熜微笑着：无所谓，朕会手。

    状元和三甲同士甚至是举人，在朱厚熜里并无太大的区别。

    门敲开了只是第一步而已。

    “一甲第二，广东香山黄佐！”

    “一甲第二，广东香山黄佐！”

    “一甲第二，广东香山黄佐！”

    声音传，黄佐珠都快瞪来了。

    怎么可能？

    他同样觉得自己不，难是梁储一力提携？难陛不觉得他是个心大意之人？

    前两天还很丧的他顿时心激动不已，殿拜见时想起一路坎坷，睛都了。

    “你就是黄佐？”

    非常意外，皇帝居然开问了这么一句。

    “……臣是，臣还要叩谢陛准臣应试之恩，臣……必肝脑涂地，细心用事。”

    他不担心自己的才华被人挑刺，毕竟曾有连中三元之可能。

    他只是对自己的运太没信心了。

    现在难转运了？

    “是要细心。”

    听到皇帝带着笑意的话，黄佐汗颜无比。

    心大意之名果然简在帝心了。

    殿外的丹墀旁，剩的新科士们全都地盼望起来。

    三鼎甲只剩一个探郎了。

    其后，就只有二甲、三甲的名会被念到名字，而其余人，都只是那个名字后面的一个“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