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杨制台到望月楼。”

    他随行的家仆领了差使就往杨廷和府上赶去，通禀之后先只见到了杨慎。

    传达完消息，杨慎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声“知了”，便继续赶回厅。

    “……阁老，其时何不乘胜追击？如今陛虽只言其一小技有可取，但致良知这三字可是越传越广了！”

    厅中的椅上都坐满了人，许多都面带忧虑。

    而坐在主位上的杨廷和锁眉，并不言语。

    “阁老今日之论振聋发聩，陛竟全无动。请那王守仁讲经，阁老应战则已彰其学，为正学统又不得不应！可恨王守仁竟于经筵之上用了兵法诡辩，实非君所为！”

    杨廷和看到杨慎回来了，打岔问：“何事？”

    杨慎想着父亲请杨一清却没成功，在这里说来恐怕不好，于是摇了摇：“小事。”

    虽然是小事却没说清楚，杨廷和心里有数等会再问，于是开对今晚争相到他府上的众人说：“无须忧虑。吾当日早已向陛申明利害，陛如今好学甚笃，奇技巧堵莫若疏。今日王伯安于本问题避而不谈，君自能明辨其学问基不正。纵前后有陈白沙、湛甘泉传讲心学多年，也未使天士多从其。今日王伯安无非凭宸濠之功名达天听，陛见之而借其军功尔。于公谥忠武，王伯安亦允文允武。讲经为虚，借名为实，否则殿试策题何须问勋臣武将？”

    这解释倒是让不少人心里对于心学传人到了经筵讲经“明白”了不少，而仍有人愤懑地嘟哝：“经筵何等庄重所在，岂可在此事上……”

    “慎言！”杨廷和皱眉打断了他，“王伯安学问亦却是不假，能悟致良知之法，已然可显其才。今日他虽是避而不谈，焉知他于心学经要上之造诣未达大成？若真是藏拙，今日局面才真难以收拾。且各修书，邀我儒门大儒京，以待其变吧。”

    先最坏的打算总是对的。

    现在是先只说一个致良知，如果后面那颗当真来发了芽呢？

    至于今日王守仁到经筵讲经的诸多算计用意，那天怀疑自己踩了陷阱的杨廷和后来也不是没想明白。

    但没办法，这是谋，反而只剩在经筵上脆利落驳倒王守仁一条路可以走。

    所以他才不讲究地先以阁臣之尊看了王守仁的讲章再说。

    可惜……这个王伯安啊，不愧是能挥手间平定宸濠之的人。

    不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