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毫无办法。

    ……

    日门旁，方沐贤以为的审讯，和他想象的很不一样。

    这个司礼监档司秉笔坐在一张书案之后，拿着笔翻来覆去地问他一些问题，一遍遍地问。

    都是寿宁侯府之前的经历。

    哪里人？小时家里哪几人？里甲中又是哪些人？在哪里蒙学的……

    一遍遍地，只问这些问题。

    骆安有奇怪地看着黄锦：这是陛叮嘱的吧？有什么作用？

    朱厚熜又不是专业的，以他仅有的常识，也只是知这样有助于让方沐贤神疲惫、饱受折磨而已。

    今天晚上方沐贤就得一直经历这些了。虽然是在天，但条件并不算差，旁边还有一大盆火呢，很和。

    朱厚熜慢慢地走了丹陛，骆安、陆松齐齐问候。

    了之后，朱厚熜来到了方沐贤面前。

    继续折磨前，他觉得自己有些话对方沐贤应该是有杀伤力的。

    所以去睡觉前不妨说几句。

    “朕要谢谢你。”

    方沐贤这时候的神还好，注意力很集中：“……罪民自知不该助纣为，今日首并非想着邀功，罪民罪该万死……”

    朱厚熜“真诚”地微笑着：“朕想个好皇帝，但是朕还太年轻。朝臣们虽然也知大明上都是问题，但都想着稳妥起见，四涂涂抹抹。他们啊，总担心朕年轻气盛好骛远，急切地把国事搞得不可收拾。”

    方沐贤看着他，不知这句话之后该说什么，才能继续与自己之前说的话前后一致。

    朱厚熜继续笑着：“你这把火烧得好，事关朕的大位，没有哪个朝臣胆敢碰这逆鳞。这半年多来，朕还真的是时常用一用这日门的影响，让朝臣不得不在一些事上退让。一来二往，朝臣们也都知朕的脾了，不再把朕当个孩看待，认为朕可能真的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带着他们青史留名。”

    “他们是知了，朕很多事都听得去劝。可他们却不知，地方上竟然已经到了那样的地步。不什么三脚猫来把火，半江山似乎就要炸开一般。所以朕得谢谢你，有了你在江南传什么方孝孺十族被夷，有了你心积虑之随便杀几个官都无一例外是贪官，以后他们在很多事上倒不好反驳朕了。”

    方沐贤心一沉，凭什么查得这么快？

    他顿时“哭喊”：“陛，罪民不知什么江南之事啊，罪民……”

    “你不觉得丢方孝孺的脸吗？”朱厚熜打断了他，“虽然立场不同，但你的祖宗好歹是个可敬之人，你如今这又是什么丑态？恨朱家骨却又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