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不等于正确。”芝华声音很平。

    她总让人觉得有韧，虽然她不说狠话，语气总是温温柔柔的。程濡洱却知，她是那会闷不吭声，一一滴穿石的人。

    声音很轻、很甜。

    如此一来，芝华坐在车上，昏昏沉沉快睡着，又猛地醒来。被人送回家却在车上睡着，总是不礼貌的，芝华试图清醒些，不得已问：“程先生，我可以开一车窗吗？”

    这话一，芝华忽然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她们经常让你唱曲？”程濡洱忽然问。

    车传来“嗡”声，全景天窗掀开一小，一清亮钻来，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冷。

    “既然觉得很正常，你踹椅什么？”程濡洱又笑。

    “谢谢。”芝华忙合上外，“真麻烦您送我一趟。”

气有些夸张。

    又一次撞上他的目光，芝华忘了眨，后知后觉问：“不好意思，是不是吵到您了？其实不开窗也行，我就是有闷，外脱了也行的。”

    一直沉默的程濡洱忽然“啧”一声，眉轻轻皱起，不耐地看向裕生，沉声说：“裕生，你很吵。”

    说着，她手忙脚的解开风衣腰带，贴的改良旗袍来，沿着她的腰线，一直到膝盖。

    她知，程濡洱的意思是，谢没成本、不值钱，用不着翻来覆去地说。但她不是善于说场面话的人，只会讲几句的“谢谢”，若用别的东西来答谢，只怕程先生压瞧不上那些寒酸的小件。

    “也不是。”芝华不自觉搅动手指，“我和她们不熟，今天第一次聚餐。她们是阔太，我是小演员，瞧不上我很正常。”

    刚有些活跃的气氛，一瞬间僵来。蒋裕生勾了勾嘴角，似乎在笑，接着识趣地转回，不再说话了。

    等了几秒，程濡洱没见动静，仍是闭着的样。芝华就这样看着他，又怕打扰了他休息，不知该不该再问。

    后来车里一直静得吓人。程濡洱好像心不佳，芝华不晓得为什么。她暗自分析，应该不是她招惹了程先生，毕竟他们才刚认识。也许是被别的事烦住了，芝华默默想着，还是保持安静比较好。

    程濡洱突然轻轻地笑，问：“你又谢我？谢的话，说一次就够了。”

    犹豫了片刻，芝华打算作罢，刚想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程濡洱忽然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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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濡洱的神猝然了几分，哑声说：“打开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