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是我喜你

    程濡洱收起手机，站在漆黑的夜幕，遥遥看了一月亮。

    月亮也在看他，但月亮这一太空旷，他只不过是渺小人类里最孤单的那个。有电话打来，不用想也知是周熠，逢年过节总是执着于邀请程濡洱参与聚会。

    对面还没开，程濡洱就拒绝：我不来。

    听筒里满洗牌声，周熠摸着麻将，说话慢吞吞，大过节的，你把乔榛的饭局搅黄了，不合适吧？

    程濡洱沉默不语，眉了。

    老三两在我这儿，你不打算来赔个礼？这回是来当和事佬的。

    程濡洱原地站了会儿，电话还没挂，耳边是碰牌的声音，他低声答：好。

    对他而言，这只是无数个枯燥无味的夜晚之一，唯一不同是，月亮确实比以往更。程濡洱不担心这小事会影响他与黎牧，但不想芝华在她的圈里受影响。

    裕生来接，带着程濡洱和兜兜往私房菜馆去，汽车驶离空的房，院门边的灯盏在安静中熄灭。

    仅仅一分钟后，芝华的车抵达门，她借着一气找过来，没想到整座房乌黑，连兜兜也不在。她犹豫地在车里坐了会儿，那离经叛的火逐渐熄灭。

    哎？梁小？暗有人喊她，人影走到车灯，是来找程先生吗？他刚往周先生的私房菜馆去。

    芝华细细看去，是程濡洱的司机。

    程先生说中秋节就不让我加班了，我刚叫了车准备走。他走到驾驶座车窗边，往里看了看，您是不是不知地址？我帮您导航。

    车门被拉开，芝华来不及开拒绝，看着一只手帮她选好目的地，像一艘折纸的船，被人用力地往前推了一把。

    大门厚重的风挡被掀起，程濡洱走菜馆前厅，向黎牧和乔榛各敬了一杯酒，当作是赔罪。

    乔榛喝了一杯酒，笑着宽，不是大事儿，那个应太太本来就话多，是该吃苦。

    杯盏碰撞间，裕生从地车库的电梯上来，着手机走到程濡洱边，轻声说：司机说，梁小过来找您了。

    什么？程濡洱缓缓放酒杯，脚已经往电梯走。

    人还没到，本来是去西边的房找您，司机说您在这儿，估计这会儿正在开车。

    好。程濡洱，开通往地停车场的电梯，你不用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