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濡洱打了个赌。”严丁青冷不丁说。

    芝华不得不停来，愤怒而惊愕地瞪住他。

    “我和他赌，你会在我这里，还是去他那里。首映礼后的生日惊喜是直播，讚助商打过主媒，每一家都会弹窗，他绝对已经看到了。”

    严丁青步步贴近，拉起她无措的双手，轻声低语却残忍至极。

    “几个小时前，你已经选择了我、拒绝了他，他已经知他输了。”

    “严丁青，你疯了。”芝华止不住战栗，源源不断的寒风。

    她竭力将手从严丁青掌心，但双手被他牢牢禁锢，她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她已经够顺从、够、够面，她已经忍得疲力竭，禁不住绝望地想，是否哪怕从此孤一人，也好过这日。

    外面“砰”地一声，不知是为谁绽开的烟，被走廊尽的窗切小小一角，转瞬即逝的几粒火光。

    芝华仰起血全无的脸，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浪漫里，双失焦成一片白，猝然往后倒去。

    后来，在淡淡的消毒味里醒来，她找回意识的瞬间，就知她被送到了医院。芝华睁开，看见熟悉的灰白天板，嵌着三盏条形白炽灯，病床左侧墙是夜灯钮，为了保证睡眠质量，护士往往会给她两个枕。

    “你醒了。”熟悉的女声。

    果然是这里，芝华无力地笑，原以为再也不用回来，还是失败了。

    “章医生，我怎么了？”芝华吃力地撑坐起，发现手背留着止血贴，滴已经打完针。

    看来她已经睡了很久。

    “ptsd发作，我给你开安眠，先让你好好睡一觉再说，但是现在需要你重新填资料。”章医生动作微顿，无可奈何地摊摊手，“去年你决定不再需要治疗后，你父亲专门过来，把你的就医诊疗记录全销毁，他说担心被小报记者发现……好吧，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得重新建檔了。”

    “好，麻烦你了。”

    芝华浪静风恬，接过平板安安静静地填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