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晚餐摆在小木桌上，是粱面野菜糊糊、粱面饼。

    一灯如豆。

    这世，大老爷、地主老财，也就是白面主，偶尔吃；百姓中好一些的，以面主。

    三人在小小的厨房忙活起来，昏暗的光线，有着一说不的温馨。

    方薛氏征求意见：“看现在的况，粮价应该还要涨，要不，将家里的存钱，都拿去买成粮……俗话说得好，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啊！”

    他不愿意为同心让自家承担风险，但，对邻里的人世故还是不排斥的。

    吱呀一声。

    “娘，我帮忙烧火。灵儿，你择菜！”

    粱面野菜糊糊，一人一碗，方锐的是最稠的；粱面饼，方锐独自一个，方薛氏、方灵每人半个。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音，是一婉转悦耳的女声。

    方锐重复了一遍，看着娘，又看看埋呼噜呼噜、像只小狗般的妹妹，觉心里一阵踏实。

    主分类，从级到低级，依次是：白面、面、粱面、麦糠。

    呼噜噜！

    门开了，扑面而来一淡淡的馨香。

    “是啊，平平安安就是福。”

    方薛氏听了楚家的事，叹息：“老楚和你爹好，说来和咱们关系还不错哩！吃过饭，你拿一斤粱面去看看吧！”

    最没有营养的麦糠都吃不上，听说，早就开始吃树、草了。

    现在，主已经退化成全是粱面了。

    方锐皱了皱眉：“我想想办法吧！”

    老楚家的遭遇，让方薛氏又想起午的事，不由叹：“这世，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是福啊！”

    “对了，锐哥儿，”

    方锐先动筷，方薛氏、方灵才开始吃。

    不过，这平，在邻居乡亲就算中上等了，大多数邻里乡亲，主都是麦糠。

    不多时后。

    自然是因为：方锐是一家之主，卖人的事当然要让他去了。

    “就算有邻里帮衬一些，以后，老楚家怕也是难了。”

    咕噜噜！

    方家还要差上一筹，以前，主是：面、粱面混杂，以粱面居多。

    至于为何让方锐去？

    “锐哥儿，饿了吧？我去饭。”

    这时，他的肚突然叫了起来。

    方薛氏、方灵也是小小地吃着，非常珍惜。

    再者，一斤粱面，也不多。

    她也没说方锐收老楚家十斤麦糠不对，知方锐是有主意的，也支持，不过，认为还是要讲些邻居分。

    这般的晚饭，在如今的灾年已经是丰盛了，城中七八成的人都比不上，县城外面就更不用说了。

    “娘，灵儿，都吃吧！”

    “方家嫂嫂！方家嫂嫂！”

    “换成粮是好，可娘您忘记了：现在，官府限量购粮，要凭籍的。”

    “唉！”

    其实，这粱面磨得并不是很细，即使成饭糊糊，也有些呛嗓。但不得不说，习惯真是一大的力量，大半月来，他已经从不适应，变成现在的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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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手指积蓄得差不多了，快了，也就在这一二日！’方锐暗忖。

    至于城外？

    饭间，方锐谈起楚家的事儿：“……午时候，老楚家父还来咱‘草芝堂’治病哪，给了十斤麦糠。”

    不过，于小心谨慎，现在没有实力，他也不敢去，准备等实力提升过后再说。

    “是三娘！”方锐心中一动，刚想起。

    “好！”方锐答应。

    夜降临，在晚间的知了声、不知名的虫儿嘶鸣声中，粮煮熟的香气散发来。

    方薛氏已经去开门了。

    ——方百草走后，他作为家中唯一一个男儿，自动享受了一家之主的待遇，哪怕和娘、妹妹说，也推辞不掉。

    其实，他倒是有个办法：黑市！

    “哎，来了！”

    方锐一大粱面野菜糊糊吞咽去。

    方灵了，脑后翘起的两条辫跟着一晃一晃，乖巧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