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家也记恩，不然，哪会大方地送？！”

    ……

    “这方家锐哥儿，可真是大方，那可是啊，说送就送……”

    菜嫂从窗向外偷瞄着，絮絮叨叨：“三娘家也就罢了，毕竟和方家一向关系好，可枣槐家竟然也有……”

    咕咚！

    二站在旁边，地向外张望着，意识吞咽。

    看到自家儿这副可怜样，菜嫂脸上满是自责，悔恨如同毒蛇一般噬咬着她的心：“若是……若是当初，不图一时痛快，帮上方家说上一句……枣槐家现在的待遇，就是咱家的了……”

    人往往对飘在天上、摸不着的事，没太大觉，却对：曾经近在咫尺，从手边溜走的机会，无比遗憾。

    孰不知，格决定命运——菜嫂的嘴快、小自私；枣槐叔的沉稳、讲良心，不同的格，在冥冥中，早就注定好了一切。

    “行了。”

    福泉叔放一个编好的藤筐，瓮声：“馋别人家有什么用？咱过好自家的日就行了……昨晚我拿回来的麦糠，还有柳叶，混杂着一起煮着吃吧！”

    “唉！”

    一声的叹息中，菜嫂转去了。

    ……

    其实，后悔的又何止是菜嫂，当初的其它两家，受过方家接济却又偏帮宋大山的人家，亦是悔青了。

    ……

    方家的这一顿，让柳树胡同的邻居门，或是惊叹红、或是羡慕嫉妒、或是悔恨难当……不一而足。

    人间百态。

    ……

    方锐从枣槐叔家返回，果然，方薛氏、方灵等着他，都没动筷。

    方薛氏还好，在这个闲晌儿，还闲不住地制着衣服。

    方灵就……

    这小丫闻着满屋的香味，坐不住，扭来扭去，如同椅上了钉一般，可一双大睛，始终发直地盯着桌中央的小炖蘑菇。

    有趣极了。

    方锐好笑地摇了摇，洗手坐：“娘、灵儿，吃饭吧！”

    他没再说‘次两人先吃、不用等他’的话，因为知没用，即使说了，她们次还是会这样。

    “哇哦！”

    方灵呼一声，却依旧不敢动筷，看了看方薛氏，又看了看，想吃、却不太敢夹。

    “瞧我什么？吃吧！吃吧！”方薛氏没好气地哼了声。

    昨个儿方锐说的话，她听去了，也不太抠抠索索、太过节省了。

    “是啊，灵儿，我答应过你的，让你今个儿吃个过瘾，就吃呗！娘，您也吃！”

    方锐给方薛氏夹菜。

    “哎，慢、慢！”

    方薛氏倒是没拒绝，反而还主动将碗迎了过去，生怕油滴来浪费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