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常山县万家灯火在大的黑暗中摇曳不定，如同风中残烛。

    柳树胡同。

    方家早已吃过晚饭，油灯滋啦啦作响，灯盏上火苗跃闪烁，散发调的昏黄光芒，充斥了整个小小屋。

    方薛氏在油灯旁着针线活。

    方锐温声讲着故事。

    方灵一只手托着腮帮，小脸望向方锐的方向，神听着，一双大睛眨也不眨。

    正是一天中最为温馨宁静的时候。

    蓦然。

    “……差不多了。”

    方锐讲完一个大章节，停起，望了窗外，约摸着到了时间：“娘、灵儿，我该发了。”

    方薛氏放手中的针线活，同样起，中闪过一抹忧，却没说，沉默地帮着检查着药包，又给方锐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

    直到方锐背上药包——

    她中千言万语，最终，才汇成一句话：“锐哥儿，路上小心。”

    “兄，早些回来！”方灵最近也懂事了些，似模似样，学着方薛氏叮嘱。

    “哎！”

    方锐答应一声，笑着摸了摸方灵脑袋，领着她、方薛氏躲去地窖，石堵门。

    随后，他门锁上屋，直奔黑市而去。

    ……

    来到黑市，方锐轻车熟路了市费、摊位费，找到位置摆摊。

    他三日一来，已经成了习惯，开摊时间也固定在时（晚上十一）左右，故以，刚开始摆摊，就有客人过来买药包。

    “我要三包‘生肌粉’！”

    “来五包‘去疤膏’！”

    “一包‘止血粉’！”

    ……

    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

    突然，方锐觉到一窥视，顿时扭，循着应的方向，扫视过去。

    那人仓皇避开视线，转过，在不远的一个摊位上瞧来瞧去，似乎是在问价，显得正常无比。

    “呵！”

    方锐轻笑了声。

    虽然没看到那人的正脸，但据背影，他就认了那人的份：周！

    没错！

    就是方锐第一次来黑市，那个挑事的三角男。

    他能认此人，倒不是什么别的原因，而是：这已经不是周第一次盯梢了。

    最近两三次来黑市售卖药包，此人都在若有若无地观察。

    对方得隐秘，可以方锐的锐小心，怎能发现不了？只不过，故作不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