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锐循着话茬：“我这么大，还从没见过打仗哪！林叔，你是上过城的，怎么样，今天瞧着太平贼人多吗？”

    难得遇到一个认识的亲历者，他自然要询问一番，获知些更详尽的消息。

    “怎么不多？！哪个哟，乌泱泱一大片，老多人了……城墙面，到都是血……”

    或许是被搔到了，也或许是激发了谈，林叔打开了话匣：“……还有顺着云梯，来去的武者，不过，基本都被大人家的人挡住了……我们就是搬石，往面推……你满堂叔和我分在一起，离得不远，他发，还差一栽去，我还行……”

    “这就是胆气啊！林叔，您厉害……”

    方锐赞叹了声，心中暗暗提取有用的信息：‘其一，战斗惨烈；其二，太平贼人众多，还抓捕、搜揽了不少民，驱赶他们蚁附攻城……’

    ‘太平贼是今早……不，或许更早一些，昨夜到来……枣槐叔、福泉叔、白石叔……这些人家也是昨日城，可能刚好就撞上了……那些被驱赶攻城的人中，或许就有他们……’

    ‘城，明明是躲避拉壮丁的，可却刚虎，又狼窝，这世真是人……底层百姓……唉！’他心中叹息。

    “林叔，咱城中官军，伤亡况怎么样？”方锐又问。

    “还好，我们是午去的，攻城的大多是被驱赶的穿着破烂的民，爬上城的少，咱们这边死人也少……听说，上午时候才叫惨……贼军武者突袭，翻上城墙，早上拉去的那一批人，十个有八个都死了……”

    林叔庆幸：“听说，咱们胡同这一片，原本是癞痢刘负责兵役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却死了……拖延了一上午，延后一批，我们是午去的，倒没那么残酷了……”

    “总之，谢那杀了癞痢刘的人啊，也不知是哪位好汉……”

    “这样啊！”

    方锐微微。

    没想到，他昨夜杀了癞痢刘，还间接拯救了附近胡同不少人。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

    那亢奋过去，夜风一，林叔冷静来，想起自己的境，心有戚戚：“……明天，咱还要上城……锐哥儿，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保重啊！”

    “保重！”

    方锐看着林叔落寞离去的影，不由又想起了城的枣槐叔等人家，闭目，耳边是夜风带来的哭嚎声、哀戚声，犹如时代的悲泣。

    “这世啊！”

    他心万千慨，最终只化作了一声的叹息，只飘不远，就淹没在大的黑暗中，被风中的声音掩盖。

    不多时后。

    方薛氏、三娘收拾好东西，方锐将地窖外的布置复原，锁门。

    如昨夜一般，他提着两大麻袋粮等重，方薛氏、三娘背着轻便包袱，一人拉着一个小丫，离开了柳树胡同。

    ……

    一路无事，返回甜井胡同。

    各自洗漱。

    囡囡、方灵两个小丫，洗漱过后，也不和方锐商量，就手拉着手，结伴跑去了方锐房间。

    “锐哥儿，你和俩丫一起睡，给她们讲故事，也省得晚上被外面吵得睡不着……正好，三丫过来和我说说话……”

    方薛氏拉着三娘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