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亦是，”

    他看向方锐：“此人小肚，知晓你与葛的好，多半会迁怒。”

    “谢过周老兄提醒。”葛庚、方锐，两人皆是拱手。

    “嗨，算不得什么。”

    周发摆手：“章恨只是一个小角，不足为惧，他后的大人，那位即将履任的神捕司司正，才是真正难缠的角！”

    “周老兄可知那位的底细？”葛庚问。

    “听说，来自州城甄家，背景厚。此人与我有易，我打压郑家，予我一株半神药；我提前离任，又是一株半神药……我前些日那么快恢复伤势，正是因此。”

    “这人心机沉，手大方，不过，越是大方，越是所求甚大！”

    周发摇：“那一幕，我是看不到了！葛老弟、方小弟，你们日后在淮府，一定要小心，防备遭到波及。”

    他也没有隐瞒，将这些都说来了，反正已经卸任神捕司司正，即将走了，也不在乎什么犯忌讳。

    “周老兄卸任司正，不知要去往何？”方锐给周发倒了杯茶。

    “周老兄……唉！”葛庚叹息一声，亦是看过来。

    “南方的陪都，上洛，在那儿养老啦！”

    周发和葛庚、方锐闲聊一阵，便放茶盏起：“我的家眷已经先行一步，此来，只为告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动了。”

    葛庚、清衍小童、方锐，三人送周发山。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送君亭’吧，不必再远送了。”

    周发哈哈一笑，一拍异兽黑鳞，带着两个仆从离开。

    彼时。

    夕晚照，青青草无边无际，向远方蔓延。

    清衍小童忽然张，唱起一曲从方灵、囡囡那里学来的歌谣：“亭外，古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今宵别梦寒。”

    “亭外，古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葛庚不知从何取一只笛，婉转悠的笛声响起，与歌声相合。

    远方暮光，周发调转，挥了挥手，旋即，驾翻过山，影消失不见。

    “唳！”

    两只白鹤清鸣，从半空盘旋落，稍稍驱散了离别的伤。

    “小友，可要再去我的白云观坐一会儿？”葛庚问。

    “不了。”

    方锐抬手，指了指路边剧烈摇晃的树木：“起风了，我也该回城了，葛、还有清衍小童，你们保重！”

    “小友慢走！”

    “方居士慢走！”

    ……

    “风雨来啊！”

    郑经翰站在廊檐，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神忧愁。

    近来，他亲弟弟郑经纬死，亲爹郑绍光重伤，周发在算计郑家一把后，立刻离开，留岌岌可危的郑家。

    ‘覆巢之无完卵。若是郑家……我又能何去何从？’他正神想着。

    这时，一个大丫鬟飞快前来：“大少爷，老爷醒了，请您立刻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