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中教学楼亮如白昼。

    晚自习的课堂氛围并不算十分安静。

    自那天以后，顾奚柠的小团再也没有明面上针对过她。

    在四周窃窃耳语谈或是压低的絮絮背诵声中，谭栀似有所察地侧了侧目光，她慢慢抬起帘，正好对上斜后桌顾大小一眨不眨的瞪视，黑的珠都像要凸来一般，略显瘆人。

    顾奚柠盯过来的神很奇怪，底总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居心叵测的谋。

    谭栀不以为意，她轻轻抿起红的角，朝着那个方向个甜甜的、堪称温无害的笑容，然后回过，继续提笔试题。

    几人心里都清楚，那天的事并不算风静浪平。

    只不过，自打谭栀一通嘲过后，顾奚柠像被她戳破了什么脆弱的外壳，不再像起初那样没没脑地张牙舞爪了。

    大概她也意识到那样很丑陋吧。

    只有缺乏自信的人，才会在尚未征战的时候，就给自己树立一群假想敌。

    顾奚柠知自己不太讨人喜，经常要人着、惯着、呼风唤雨。她这格即使往也容易闹分手，故而索在那之前，便把失败的怒火转移到看似关联实则并不相的女孩上。

    才能让那脆弱的自尊心稍稍好受一些。

    从来没有人敢那么对她说话。

    没有人敢把真相说来。

    顾奚柠手里攥着一支黑笔，带墨的笔尖已经扎作业本里，墨渐渐穿透好几层纸页。

    她神暗发直，片刻不离地盯着不远纤细窈窕的背影。

    这几天，手机也不玩了，帅哥也不刷了，那儿闲来的空余全去监视谭栀。

    谭栀既然当着别人的面，说那些话让她丢脸丑。那么，她一定也得让谭栀成为所有人中的笑话才行。

    她不信人会没有破绽。

    只要她一直一直盯梢去，绝对会找谭栀上某些可以拿去耻笑的缺。

    ……

    今天布置的理题很难。

    谭栀一门心思全投在有些生疏的题目上，并未注意到后。

    潜伏的顾奚柠已经从仇敌，准备悄悄化成她的资柜（？）。

    正被题目困住的时候，晚自习第一节的课铃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