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宁想，也许她们两个人的霉运都跟着外一起被丢在了那间囚室，不仅审讯的时候没有遇到刁难，了监狱还有车把她们送回学校，就连今天逃课的事一向严厉的班主任顾云也没有追究，现就算看见太从东边落了，她都不会太惊讶。

    经历了这次遭遇，顾珠也变老实了，每天放了学就乖乖回家，简直跟她之前嘲笑的唐婉宁的样一模一样。

    毕竟是生惯养的大小，一生就是着金汤匙的，只有离开家里的庇护才会发现其实自己是经不起一风雨打的儿，如今只得自觉回到父母的搭建的温室。

    唐婉宁虽然仍心有余悸，可却意外地没有之前那般的恐惧，难这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现在她的心中萦绕着更大的问题：她不信那么多人天生就不怕死、不怕黑的枪，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们可以无惧生死？什么样的追求让他们可以超越生理的恐惧？为什么要反抗政府？革命究竟在革谁的命？

    这些是课本上从来都没有教过她的。她不知怎样可以找到答案，但是她从未如此渴望知答案。

    那些尸不再似光那样面目可憎，反而不知为何，从她的心里油然而生一敬意，悄悄埋。

    唐婉宁不再噩梦，取而代之的是激昂的梦，在梦里她勇敢无畏，大步向前，她是新时代的新青年，她呼吁，她呐喊，她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无畏血光。

    可就在这个时候，背后忽然又伸一只手来，阻止她，禁锢她，不让她向前走。耳边男人的心声越来越激烈，她回去看，边跟她一起游行的人突然全都不见了，连同那个阻挠她的男人也都消失无踪。

    唐婉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从梦中惊醒，额间的汗珠落，她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虚实。

    她打开床的珐琅彩瓷台灯，在周围上左右了好几遍，甚至连床底都看了，确认整间卧室只有自己一个人，才放心来。

    唐婉宁抚了抚自己的，横竖是睡不着了，不如看看书。

    她了床，从书箱里满满当当的课本底翻翻找找，总算是找到了徐枕亚的《玉梨魂》，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父亲曾喝令她不许读鸳鸯蝴蝶派的书，说这都是低级趣味，词艳曲，可是少女的心哪里是这么容易被禁锢的，越不让她看，她反而越想看。父亲把唐婉宁买的那本书烧了之后，她手上这本正是顾珠偷偷帮她买的。

    她正看到悲，讲的是女主角白梨影迫于封建礼教亲手把自己的人推给别人，他们结婚，唐婉宁忍不住动容，在被窝里泣起来。

    窗外传来关心的声音，“宁宁，你怎么还不睡？”

    是母亲。

    唐婉宁吓了一，连忙伸手关掉床的台灯，解释：“刚刚噩梦了。娘，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庄如梅答：“我起夜，顺来看看你。要么？要不要娘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