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宁站在台上了会儿风，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闻声转，便看见了小桃。曾经那个有些胆小、和她沆瀣一气的小丫鬟，如今已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那张脸也滋了很多，衬得她楚楚动人。

    两人相顾无言，眶却都争先恐后地泛了红。

    唐婉宁回渝州是带着潜伏任务的，所以除非需要，她是不能私自去找以前的故人叙旧的，这也是为什么她回渝州以来一直都只围着日向彻和夏生打转。她不是不想念从前的故人，而是形势所迫。更何况，卧底的份一旦暴，周围的人都会因此面临危险，她也有责任不去牵连她们。

    再见到小桃，她并不是如他人所想的那样无地自容，相反，她如重逢妹般激动，并且因为当年让小桃替嫁而自责。

    她涩地开，“小桃，好久不见。”唐婉宁看似冷淡疏离，声音里的哽咽却卖了她的故作镇静。

    小桃上前两步，拉住她的手，叫：“小，别哭……”

    单单这句旧称，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唐婉宁回握住她的手，“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对不起，我当时那样自私地离开，让你代替我承受这一切。”

    小桃用力地摇，“不，不要这么说。小从小到大，都没一个人过远门，我能想象到，你十八岁就背井离乡，独自在外漂泊的日一定很辛苦。而且，我很谢小给我这个嫁豪门的机会，我在庄家不愁吃不愁穿的，哪有什么‘承受’可言？更何况，如果不是替嫁，我恐怕也早就和老爷夫人一起死在了那晚……”

    唐婉宁连忙问：“关于那晚，你能和我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桃用手帕了眶里的泪，说：“那晚发生了什么我也是第二天看了报纸才知，报纸上说是宅里突遭盗，残忍地将全家上全都灭，一个不留。可是我思忖着，夜里宅外宅都有守卫值夜，如果真有盗闯，他们该有警觉才是，怎么说也可以抵挡一阵；加上唐宅那么大，亭台楼阁在夜里都格外遮挡视线，盗就算杀光守卫闯去，也需要时间搜寻一阵，为什么宅里一个人都没来得及逃来呢？”

    唐婉宁听得愈发神凝重，小桃和她当年看过报纸后的猜想不谋而合。

    只听小桃接着说，“于是，我暗地里在警局找关系，想要打听一详细案，谁知那些人不是见唐家树倒猢狲散不愿帮忙，就是闭门谢客，而好不容易答应我的那几个人偏偏到了约见那日又都失去了消息……后来，庄韩发现我关注这个案，勒令我不要再查，堵死了我所有可以获得消息的渠。回想起来，唐家事的那夜，他也不在家里……而他作为女婿，对唐宅的外构造也十分清楚。”

    唐婉宁眉锁，小桃的意思不言而喻。看来，庄韩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心狠手辣。也是啊，以类聚，人以群分，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能和日向彻暗中勾结在一起呢？

    唐婉宁沉重地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小桃。”

    小桃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宽心，“虽然我已经嫁庄家，但小桃永远是那个小桃，唐家就是我的娘家。其实，就算你不问我，我也要找机会告诉你的。这件事埋在我心里多年，始终是一个心结，奈何我受制于人，不能帮老爷夫人报仇雪恨。今日能有机会向你说我所知的真相，也许可以重查旧案，我心里才算是好过一些。”

    唐婉宁动地，“能听到你说这些真好，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