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优尔到达月瑟后，发现事态比想象的严重：前院仿佛被一阵狂风暴雨肆过一般，请园艺家专门设计过的绿植假山布景被推得东倒西歪，从全国各地收罗的名贵卉也被毁了好多盆，残枝与陶瓷碎片还有尘土杂着，散堆积在地上，就连藏在草丛间并不显的夜景灯都被砸碎了几个。

    这还不算最过分的，张优尔沉着往后走，来到那面影前，就见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收拾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绘画工，他们上都罩着宽松的工作服，上面沾着斑斑驳驳的油彩，应该是请来画影的院学生。

    而那面影上看着应该已完成大半的画被泼了大片大片的颜料，已经完全看不本来的样。

    这不是段昱青会来的事，况且她在来的路上也联系过他，今天到他休息，人本不在月瑟。

    “这里的人呢？”她四看了看，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都没见着，便问一个正着地板上的颜料的学生。

    那男孩也不抬，带着些气闷的绪：“谁知呢，估计是去里面看闹去了。”

    “什么闹？这里了什么事？”她环顾了一圈周围一片狼藉的样，问。

    这时旁边另一个男生起愤然：“我们都搞不清楚到底了什么事！明明在这好好画着画，有个男的突然冲来一通砸，他们一群人拦都拦不住！我们几个本来准备撤了，结果他一看到这画就发了狂似的往上泼颜料，嘴里还说些不不净的话！”

    “我们跟他讲理，他还动手，把人都打伤了！”那男生不忿地指着刚才那个一直地不肯抬的同学。张优尔低细看，果然看见他还算白净秀气的脸上有一片红痕，嘴角还破了。

    她无言以对，心中却已隐隐有了答案。这时后面大厅终于传了一阵动静，似乎是很多人在里面喧哗，她朝那走去，迎面就遇到了正一脸焦烂额的经理。

    “哎哟您可算来了！”经理仿佛看到了救世主般，迎上来哭丧着脸：“您快去劝劝您那位弟弟吧，再这样去咱们这儿都得被他拆完喽！”

    “……弟弟？”张优尔重复，心底冷笑了一声：“他人呢？”

    “在前面的包厢里，正压着柏容揍呢！”经理忙引着她往前，嘴里絮絮叨叨讲解着经过：“他一来就说是您弟弟，问您在咱们这儿都了谁这，这都是客人隐私啊我们哪能往外说？他就开始到又打又砸的，后来实在是拦不住啊，不知是谁就提到了柏容前阵儿总去您定的包厢，他就……”

    聚在一堆或担忧或看戏的人见到这两人过来，赶自动分开了一条，张优尔从容地走到了闭的包厢门前，对经理：“让人都散了吧，告诉他们今天这事儿别往外说，损失我会让他赔偿的，你去找人清算一。”

    经理连声答应着，麻利地驱散了周围的人群，自己也脚不沾地地离开了。

    张优尔闭了闭，呼一气打开了门。

    包厢没开灯，此时一片昏暗，比视线更先清晰的，是拳击打在上的沉钝声音，还有低哑狠戾的咒骂声。

    “就这么个烂怂货，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