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私房夜话

    过了三月三，气温一天比一天和。

    到了十五这天傍晚，画扇与相熟的小妹们聚在一起，她们凑钱办了一桌酒席，饯别今晚的主角书意。

    后天她就要嫁了，对象是老太太之前说给画扇的那个李永贵。

    明天书意要离开朱宅，在东营巷老太太名的一小宅里嫁，所以今晚和她关系不错的小妹们全都过来，并送上各自准备的新婚礼。

    大家都有心了，我在这里敬大家。书意说着举起酒杯，仰一饮而尽。

    也不知是酒太辣，还是离别的绪作祟，她的眶渐渐发红。

    有人声宽：能让老太太指婚，是多少人盼不来的好福气，书意应该兴才是。再说了，咱们妹们以后又不是见不到面了。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再见面的机会是减少了大半。而且她成为别人家的媳妇，重心肯定是要放在孝敬公婆，相夫教上，哪还要随意串门的闲暇功夫。

    唉，也不知我将来会被许给谁。

    咱们反正没这个好命咯。

    我能嫁给别人当正经娘就行。

    嘿嘿，我真想当一回主，尝尝被人伺候是啥滋味。

    哈哈哈，那你得先减减这。

    一帮十五六岁的姑娘们，七嘴八讨论起自己的终大事来，直到在大太太屋里当差的芳菲看时间差不多了，第一个提告辞，其他人也相继离席。

    毕竟都是伺候主们的仆人，有些是刚好这会儿不当差，便留到散席才走，而那些原本就是找人替一会儿值才能过来的，只能小坐一阵，吃聊酒是不敢沾的，到了时候便匆匆离去。

    嬉嬉闹闹，来来去去，最终屋里只剩与书意关系最亲的画扇。

    这个给你。画扇把怀里一直揣着的东西递过去，方才人太多，不好拿来。

    书意接着，打开包着的帕，里面是对泽上乘的羊脂玉鸳鸯佩。

    这也太贵重了。

    你是我最好的妹，新婚礼自然是要尽我所能，送最好的。

    谢谢你。书意动地抱着她。

    画扇拍了拍她的背，祝你和李永贵白首同心，连枝相依。

    想到所嫁之人曾是老太太指给画扇的夫婿，若不是因为三少爷那场怪病，后日嫁的肯定不是自己，书意顿不自然。

    原本

    书意，我能跟着三少爷，是求也求不来的福分。画扇打断她的话，又转移话题：我们快些收拾一，早歇息吧。

    她不能告诉对方真相，却也不想好妹心生愧疚，只能用婉转的方式表达自己并不在意这个。

    听画扇这般说，书意果然神轻快了不少，颔首应了声好。

    妹俩一起收拾残局，又挨个梳洗后，才脱了鞋钻被窝里。

    本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倒床就睡，却发现越躺越神。知边人翻了个，画扇忍不住声：你也睡不着？

    嗯。书意的声音透着张，我有害怕。

    画扇坐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她，问：怕什么？

    就是怕。书意摇，也坐了起来。她背靠着墙面，咬了半天，最终仗着屋里光线昏暗，大着胆问画扇：我听说就那个，新婚之夜很痛，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