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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清河搭在桌上的手拈开几页草稿本，漫无目的地信手画。课室的窗帘被放，弥漫四散的昏暗中，还有光线从隙里浮动跃。已经过了好一会儿，闵亦宁觉得有些抬不起来了，她才听到聂清河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低又轻，他不是我邻居已经很多很多年了。

    聂清河把枕到手臂上，她还没有回答，坐在她前桌的班方知，就撇过打趣闵亦宁说：你以为谁都比得上你，商品经济时代了还能有小竹？

全是两放光的闵亦宁说给聂清河听的。每当这时候聂清河就会一脸淡定的看着闵亦宁，泼一盆冷，可惜了了，你一文科班的，见他一面还挤不过去。

    有时候她会有短暂的梦境，光影片段闪回，然后她骤然醒转，再也抓不住那转瞬即逝的片段。今天也一样，那是个什么样的梦，聂清河从来无法回溯。

    嘟嘟囔囔低声发不满的闵亦宁是常态，在午休的教室里，最后会逐渐只剩风扇转动时扇叶与空气的哧哧声，被这匀速恒定的风散的纸张书本，同学们渐次平缓的呼，就是聂清河若个寻常时光中的寻常片段了。

    闵亦宁突然撑起，你小学时候不是有个邻居哥哥吗？上次去你老家，你外婆不是还问起你知不知他的落呢。

    既是学委又是学生会主席的聂清河，这时候就会底气十足的纠正她：我数学不好也能文科班第一。

    邹喻这个闵亦宁的竹，实在是她的克星。不仅是闵亦宁妈妈中别人家的孩，还是成天束她玩耍的人。故而只要聂清河提起邹喻名字，闵亦宁一定会怂，立刻噤声转闷学习。因为前一晚邹喻安排的作业她通常都会拖延，直到聂清河好心的提示她。

    闵亦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那你们俩从初中就开始的，这么多功课你相对来说不擅数学，他怎么着也该帮你补补功课啊。

    聂清河她们所在的文重班与理重班相对而立，隔着的一条的回形走，来回说句话就要上七八分钟。不到大课间时，通常她再有事也不会去那边的，也太耽搁整理笔记的时间了。往往这个时候，聂清河还会煞有介事的再补一句说：邹喻不是跟他一个班吗？你让邹喻安排安排你两呗。

    闵亦宁记得自己大概还回了一句什么话，但是这句话应该随着沉甸甸的困倦，被辗转碾碎在了一张一翕的嘴里。

    利用午休时间靠聂清河赶完作业的闵亦宁，一定会趴到桌上叫苦不迭，啊为什么程近屿不这么对你呢？

    闵亦宁中的程近屿是聂清河的异好友之一，还是理重班的学委，上次月考程晋川超过的就是他。

    她的梦境都不大清晰。聂清河之所以会时常闪现这些断层式的片段，是因为小学时候聂母的一次疏忽，聂清河一度烧不退，从那之后她的记就有些差，甚至于连之前的事都有些记不起来。医生给过一个合理的解释，大脑机能和神经的应在遇到一些发的时候就会作相应反应。她的这些梦境，应该就是她曾经本该记得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