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亲事，斌之前只带了期待，压没有想过旁的。

    可是被九阿哥提醒着，他真的患得患失起来。

    这世上的婚姻，有像他父母那样相濡以沫的，也有像街坊邻居那样一天来，飞狗，三吵六闹的。

    他带了几分恍惚，回到家里。

    他母亲李氏见了不免担心，跟丈夫：“是不是回礼太薄，九爷不兴了？”

    李氏说起来也是官宦人家，父亲曾任福建督粮参政，只是他没得早，家中落，所以十三岁就嫁给小两岁的丈夫，夫妻相伴多年，生育三两女，从没有红过脸。

    衍中晓得九阿哥脾气，摇：“不会，九爷不挑这个。”

    父之间，没有什么不能问的。

    也是为了安妻的心，衍中就叫了斌，当面问：“怎么了？是皇府那边有什么事，还是九爷有其他吩咐？’”

    斌看了李氏，言又止模样。

    李氏越发以为是自己预备回礼的缘故，关心则，：“那怎么办？我们再重新送一份礼吧？”

    关于这位阿哥爷的行事派，务府人家传的沸沸扬扬的。

    尤其是务府职官今年得了“年赏”，并且还分了三六九等。

    外不了解九阿哥的，就说他贪财，不顾皇面，这是变法讨钱呢。

    等到明年年敬的时候，大家怕是要抢着给足孝敬了。

    斌忙摇：“不是回礼的事，九爷看到饽饽兴的，还说福晋吃豆馅的黏饽饽，送的正好”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转述了九爷的话。

    李氏这才放了心，：“是你姨母媒，错不了，她还能害咱们不成？早年咱们日艰难时，可没少得你姨母的济。”

    衍中眯了眯。

    九阿哥并不是闲事的，能这样提斌也是因为将其当成了自己人。

    只是一个皇里大的阿哥，怎么会想到相亲打听上？

    是福松阿哥的事。

    还是额尔赫侍卫的事？

    不是哪一桩，都令人费心的。

    衍中倒是真听去了。

    对于自己那位姨的心，衍中也有些了解。

    姊妹之中最是要，低看人的。

    要是心坏也谈不上，可是早年借钱的时候，确实跟现在态度不同。

    这两年来，开始还说些酸话，后来就来的少了。

    只是在斌给九阿哥当了随后，她过来了一趟，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她的也成丁了，如今也闲着。

    那个外甥是侗傲气的，自诩有个四品佐领为大伯，文不成武不就，养成了公哥儿的，不是个踏实的。

    对于家这门穷亲戚，那外甥也是不屑一顾。

    这也是为什么正月里九阿哥让他举荐人手时，他提了斌之外，还提了自己妹妹家的外甥，而不是这位姨家的甥。

    衍中心中懊恼不已。

    自己之前居然没有想过这些。

    他就跟妻：“九爷是好心，是该打听打听，夫脾气不好，还闹事儿，早年还对姨动过手，要不是被姨揍了两顿，且消停不了，要是他兄弟也是这个派，那这家风还真是要看看……”

    李氏抿嘴，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