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姚广孝摇：“贫僧的预料，历来不会有错。其他地方的百姓，贫僧不知，可大明的百姓，贫僧还不知吗？他们是有了难才来求神拜佛，等难少了，没灾没难的，迟早要将佛爷都饿死。”

    张安世又哭笑不得：“这可说不准，我们就不要计较千百年后的事了。”

    姚广孝却依旧不忘他此来的目的，：“那灯，你给不给？”

    张安世倒也豪，不带一迟疑地：“给给给，等制了一百盏就给你送去，到时你故玄虚，人家打上门，可别把我招供来。”

    姚广孝脸缓和一些，却冷不丁：“办完了这些，贫僧要去一趟宁国府。”

    “嗯？”张安世诧异：“去那里什么？”

    “想积一德。”姚广孝的表变得凝重起来，：“这一次不是开玩笑，贫僧预到，宁国府可能要事了。”

    张安世皱眉：“且不说那里有蹇公，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姚广孝摇：“你还是不知人心有多险恶啊，人坏起来，是真的能吃人的。”

    张安世：“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去？”

    姚广孝地看了张安世一，才：“贫僧说过，真的是想去积功德，哎……”

    说着，他了站起来，了一副复杂的样，接着，居然伸手来，了张安世的脸：“威国公啊威国公……这条路，你好生走去。”

    张安世匪夷所思的样，想说什么。

    却还没等他，姚广孝便：“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记得舍利，记得舍利塔。”

    说着，没等张安世反应，便施施然的，徐步而去。

    张安世：“……”

    和有些人，确实是一痛苦的验，比如姚广孝，就给人一……这家伙有一百个心一般，你永远猜不透他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你觉得他贪婪的时候，他突然好像有了正气。

    可你觉得他有了和尚的样，他却转令你恨不得掐死他。

    “真是古怪的和尚啊。”张安世叹了气。

    匆匆过去一月，太平府的况已渐渐地稳定来。

    虽偶尔现了一些病患，不过…因为很快行了隔离，又有人悉心救治，再加上鼠疫无法快速的传播，人们也渐渐不将鼠疫当一回事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死了一百多人，最严重的依旧是应天府，死了三百多。

    可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似乎一……天又归于了平静。

    拂晓的鸣寺里，姚广孝换上了一件满是补丁的僧衣，带着一个老僧，这老僧背负着一个破旧的包袱，跟随着他，缓步而走。

    平日里，随照顾姚广孝的小沙弥匆匆追上来：“师傅，你往哪里去？”

    姚广孝回，迎着曙光，他了难得的微笑，：“去地狱。”

    沙弥听不懂，可他却知，姚广孝平日里穿着的衬丝绸料的僧衣都统统叠放好了，搁在他自己的阐室里。

    此次却只穿着一件破旧的僧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