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绅沆瀣一气，而地方的卫所，也已腐烂不堪，至于其治的百姓，也大多浑浑噩噩。”

    金忠想了想，叹了气：“这倒是实，莫说是其他地方，即便是在直隶，臣也见有一些百姓，对新政恐惧，说到底，还是有些念固……”

    “就是这个意思。”朱棣有同地：“一样东西，要真正得人心，单靠王安石那般，提一些官吏，使其成为党羽，变成了新党，就可成事的。这等事，终究还是要人心，可要人心，也是不易。思来想去，索……就让张安世解开所有枷锁，让他放手去了，你们不是常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吗？封王就是正名。“

    金忠不由得慨。

    朱棣看向金忠：“金卿又在慨什么？”

    “陛非常人也。”

    朱棣：“你这话何意？”

    金忠不带一虚假意地：“历来天，都在收权，唯恐卧榻之有他人酣睡，唯有陛，却敢行将京畿重地付之予人之事。”

    朱棣目光幽幽地看着他：“那你看，朕为何如此？”

    金忠倒显得有几分理解，便：“所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大明自永乐六年和七年开始，便陆续开始令藩王移藩，开拓四海，此后又羁縻大漠，陛有吞兼四海之心，如此千秋之业，怕是只有始皇帝才有这般的雄心，可当今天之大，四海之地，产之丰饶，实是不胜枚举。”

    “正因如此，在陛看来，莫说是太平府，便是直隶，是我大明，其实也不过是偏居于一隅之地而已，陛的心不在直隶，也不在关两京十三省，而在四海之地。”

    朱棣忍不住伸起手指对他了，笑：“你这家伙，难怪当初去测字，你这一张嘴……”

    金忠：“是陛教臣知无不言的。”

    朱棣颔首：“你方才所言，只是其一，这其二嘛……还是朕观之这天各府县，能使国富民实者，唯这太平府之新政而已，若是不能推及天，使我大明光耀万里，实有不甘。可要办成此事，何其难也，江西布政使司的事，已是对朕敲起警钟了。”

    朱棣顿了顿，又：“那些读书人，朝廷只有源源不断的给他们好，他们才会开什么君君臣臣父父，一旦给他们断了，他们便立即反目成仇，无君无父，非要将人除之后快，他们对张卿是如此，对朕也是如此，朕是该未雨绸缪，行布局了。”

    金忠沉片刻，张了张嘴，却又言又止。

    朱棣直直地看着他：“你还想说什么？”

    金忠迟疑了一，最终：“陛……张都督……陛对他就如此放心吗？”

    这一句话，可谓说到了要害了。

    朱棣背着手，站了起来，他踱了几步，突然叹了气：“他是太恩养大的，这些年来，说一句实在话，他与朕可谓若父，朕不信他会负朕，他也不敢负朕。”

    金忠，便再没有说什么了。

    次日，廷议闹哄了一阵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