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第一代，恶能记起的事不太多了。毕竟是太过久远的过去，而他在恶生命中停留的时间，实在不算。恶又不是一个念旧的，以致连男的名字都忘记了，只留一个可以区分的数字代号。

    但是说真的，太过念旧的，总活不。

    仰仗近来周边对这段过去多有提及，褪褪得差不多的画面，才有必要唤醒过来。也不多，只是寥寥能够让她想起，第一代是个什么样的。

    不论是温柔，退让，还是容忍，奉献，哪个词都与“”风不相及。

    因此那时候，她一直很防备他。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哪怕他一桩桩一件件摆来，就差没把一颗心掏呈上，恶也无法理解，更别说认同。

    这还算是吗？

    他为什么愿意跟在我后？尽我无法向他提供任何，他所认同的东西。

    他又这样追随了我多久？怎么印象中他从未放弃过，从未离开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来到他死的那天。为黑暗生，对死气的知也很锐。死亡对神而言不算是一件可怕的事，至少没有人间那样可怕。不会衰败，神也至于衰老，永远停留在巅峰时刻，直到最后的瞬间崩塌湮灭。

    他一直是个温柔妥帖的。早早预先知会她，死亡临期，这一天要空来留给自己。据说费心安排了好多节目。

    恶却了约。那时不像现在，总有一些宵小四动弹，她忙得很，又没有太多能信、能用，一个忙几个的影。

    赶回来的时候，已近黄昏。男在寝殿屋上坐着，看着夕发呆。苍蓝的余晖笼在他边，令他看起来有些忧郁。她收了翅膀，轻轻落在他边，难得有儿愧疚。

    毕竟这是最后一天他能看见她了。

    即使到了最后，依然还是他先开，一如既往的温柔妥帖。

    “辛苦一天，累吗？”

    他伸手揽住她，替她手，面上的欣喜不容作假。

    “你回来得真巧，看，太正好落在了最的时候。”

    其实幽冥荒寂，白日苍悬，黑夜血月当空，一年四季里除了黑，就是红，气缭绕，一看便知生不什么天灵地秀的宝，更没有什么能称得上是“”的地方。唯独可堪一看的，大概是在黄昏，夕落，黑与红争夺、互换之间的短短一刻钟里，会在天边小气而奢侈地匀一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