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演悬着心踏紫宸的主殿时，目中除了带路的女并无人在。

    “江太医稍等，婢去寻娘娘。”

    “你去吧。”通往里间的门帘被半挽起，白榆抱着一捧凤尾草，就从那布帘之后现。

    女迟疑地看了一江演，言又止。

    “怎么？本的话不用了？”白榆看了一她后的人，对方低着。

    “娘娘”

    “本就这一条贱命，你想死，本大可以陪你。”

    “娘娘莫要说这些晦气话。”江演见那女的仓皇，先一步上前。

    “江太医问诊的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小女悻悻退，“是。”

    独留两人，气氛有些尴尬，江演都不敢声呼。

    他鼓足了勇气想问她有哪里不适，白榆却径直走到了桌前，将手上的凤尾草放后坐在了椅上，看向他，示意他跟上。

    江演心了然，迈步走到她前，跪，从药箱中取绢布想覆于她手，可并未见白榆将脉伸。

    “敢问娘娘是哪里不舒服？”

    他垂着，却久久没有听到上方传来的回答。心在这一刻悬到了峰。

    “江演。”

    听见这个称呼，他有微微愣神，嘴却比脑反应快些，应了“是。”

    “好久不见。”

    他瞳孔一颤，抬起脸，正对上她的目光。

    距离上次太医院一瞥不过一月，何来的好久不见之说。

    “元妃娘娘”

    他清楚地看见，白榆的睛里绝非简单的问候。

    “你跟我说过，若有不适，可以去太医院的柚树找你。”

    “娘娘是如何不适呢”

    “我想吃蟹粉酥，想得胃不佳，你可有法？”

    江演结动，中是盛不的迫切，他挪动膝盖上前两步，想说话却觉嗓音嘶哑。

    白榆见过数双俊朗清明的眸，可如此澄澈，毫无算计而散发悲悯的睛，她已许久未见过。

    她伸手，抚上了他的眉心，指腹的眉动了一。

    这些年是什么绊住了他的眉梢呢。

    从前总叫他不要皱眉，如今再及那，竟有了微微的痕迹。

    “江演，居然还能再见到你。”她淡淡一笑。

    他的眶泛起淡红，害怕前是转瞬即逝的幻影，顾不得礼义廉耻，迅即抓住了她的手。

    白榆被他突然的举动和颤抖的手吓了一。

    “娘娘这些年”他哽咽了一，“过得好吗？”

    他早已逾矩，可话语还是兢兢业业称呼她为娘娘。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