辍学

    左灵将所有碎银和铜板都拿了来，给左朝装了一大袋。

    左朝觉着不对劲，打开一看，里面几乎全是铜板。

    小童嗫喏着嘴：

    左灵蹲，轻柔摸了摸他的，眶些微燥，白也有发黄，两血丝横在上面格外扎。

    左朝，这些你先拿着去读吧，等赚了钱就给先生补上。

    左朝第一次这么叛逆，他将袋扔到左灵脚，铜板洒了一地。

    最后一个铜板停止动，他的泪掉了来。

    这样确实过分了，他手足无措地扯着衣角：我不是

    左灵已经转去捡那些铜板，一个、一个，有些被。

    自从豆腐生意不好后，便整日往隔王婶家窜，去学习刺绣。

    左朝有时候起来如厕会看到的屋里还亮着烛光，他知那是在秀荷包。

    镇上的人还没被抓去挡敌人的时候，那时候荷包是极好卖的。

    他没想到秀了这么久才赚了这么些铜板，一时心疼得不行。

    他不能为分忧就算了，怎么忍心用的血汗钱去念书。

    他一边捡一边泪，呜呜咽咽的，听起来可怜得让人心疼：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书不念了，我们一起赚钱

    泣声散落在风里，而左灵掉起泪来甚至泣都没有，就这么一直、一直淌，仿佛要将里的全挤去。

    左朝递上最后一个铜板，左灵接过装在袋里，还想给他系在腰上。

    他说什么也不，在左灵手里歪歪扭扭着闹起来：不要，不读，我最讨厌读书了

    左灵将袋重重一放，将弟弟搂怀里，两弟就这么相拥着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泪涸。

    左灵站起来，麻。

    又是一阵眩，她抓着左朝的手臂，就像以往每次抓住小推车的把手一样。

    左朝被抓得生疼，一声也不吭。

    自从除夕一起吃了团圆饭，宋淮书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左灵了。

    开学这日他看着空落的座位无声叹息，又走了好些，连左朝都没来。

    等了两日，他的心越来越沉，他也不知自己在等什么。

    雨绵绵里，左灵家的门被敲响了。

    看着那白影，左灵抑制不住颤抖起来。

    他可能是来问罪的，他会问为什么不来读书，为什么浪费时间，左朝还那么小，不读书怎么会有息。

    宋淮书在伞看了对面少女好一阵，直到他觉得雨不再喧闹。